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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妁撇撇嘴,為找臺階下竟連罵也肯撿?罷了。“杜公子,若是沒旁的什麼事,我打算再小憩一會兒了。”杜晗昱蹙眉,意調帶著兩分為難:“其實還有一樁事的,不過蘇妹妹最好還是開門說話。”“不必了吧,若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還是等……”蘇妁的話剛說至一半,便被門外的聲音壓了下去。“是關於聖上的千秋壽誕宴移來杜府辦之事。”剛想說千秋壽誕宴關她何事,話到嘴邊兒,突然蘇妁哽住了。千秋壽誕宴移來杜府,難道杜晗昱是想來請她也去?那樣的化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潛入杜府主院兒了!“那請杜公子稍等,蘇妁換件衣裳便來。”說罷,蘇妁回去衣櫃裡翻出一套紅細胭脂雲緞衣,飛快的換好。又簡單擦拭了臉龐,以青鹽漱口。這才開門,邁出。盈盈施一平輩間的常禮:“杜公子久等了。”眼下可還指望著他呢。杜晗昱從未見過蘇妁,甚至父親從未提及過此人相貌。今日一睹真顏,他不由得愣了半晌。未塗半點脂粉的一張素淨小臉兒,已是欺霜賽雪。唇邊浮起淡笑,便越發趁得一副玉顏風嬌水媚,美嬈無比。打死他也未料到,郊縣長大的蘇家妹妹竟生得這麼一副好顏色!若知如此,當年他縱拼一死也不會容這門娃娃親黃了的。“杜公子?”見他怔在那兒眼波都不帶流轉的,蘇妁終是提醒了一聲。杜晗昱頓過神兒來也趕忙解釋:“噢,蘇妹妹勿怪!昨日公差回來的晚未及休憩,今日一早又同父親籌劃過幾日千秋壽誕之事,故而時有恍惚。”“呵呵,無妨。”蘇妁嘴上笑著,心裡亦在笑。這還真是個滴水不漏之人,每一次失態都要為自己找下圓滿藉口。這處偏院兒較小,除了住人的廂房與稍能走動的空院兒外,並無甚刻意添置的景緻或是亭臺石凳,是以二人就如此突兀的乾巴巴杵在房門前對話。“對了,之前我聽說今年的千秋宴由鎮國將軍府來承辦。怎的突然又改來了杜府?”蘇妁自然的將話引至正題。見她問,杜晗昱雖斂了嘴邊的笑容,但眼尾眉梢兒仍帶著股子由心而發的幸災樂禍。他輕嘆一聲:“哎,可惜李達將軍的府上昨夜突然走水,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籌備而成的百宴廳,就在一夜之間化為了烏有。”話畢,還無比哀憐的搖搖頭。雖並不認識這位李達將軍,可蘇妁聽了這種悲事也禁不住動些惻隱之心。隨後又關切道:“聽聞李將軍籌備千秋宴用了數月,而如今僅餘數日,杜府籌備起來豈非難如登天?”“噢,難如登天倒也不至於。”杜晗昱柔婉的笑笑,一副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模樣。若非昨晚那幕,蘇妁興許還真能被之糊弄。他繼續言道:“李將軍籌備時的確耗費了大量精力和時日,主在百宴廳修葺、廚房手藝、樂師能力、及下人們的教導上。而我們杜家承蒙聖恩,早在四年前輪辦過一回,故而這些皆是現成的。”“想來便是因著這般,謝首輔才會將如此緊急的重任交給我們杜家。”蘇妁笑微微的點頭贊同,心中卻是腹誹不已。四年前辦過就得心應手?那為何不委派三年前、兩年前、還有去年承辦的大臣?不過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杜府辦這場盛宴,她便有機會接近正院兒的書房。“那杜公子特意來與我說這些,是……”蘇妁有意引導,杜晗昱便也不繞彎子:“蘇妹妹既與在下有婚約,如今又恰巧小住府上,值這等盛事理應邀妹妹一同見識下。”婚約?那不都是兒時便否了的。不過隨他怎麼說,能去便好。“那就謝過杜公子了,蘇妁還真是想去開一開眼。”她一口答應下來。杜晗昱走後,蘇妁趕忙寫了封信著人送回蘇府。大意就是千秋萬壽宴改由杜府承辦,而她那日會隨杜家人出席,故而爹爹無需再勞煩汪大人代為獻壽,只需將備好的壽禮交由她親自獻予聖上便可。當晚,蘇妁便等來了回信。信上爹爹說讓她安心呆在杜府,他這些日子會盡快找到體面適宜的壽禮。***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來到千秋節的前一日。這幾日蘇妁過的平淡如常。每日杜伯母會過來陪她用一頓午飧,其餘時間她則坐於房內靠看些話本打發時日。所幸的是那位杜家公子倒還知禮數,並未再來闖門亦或叩門。這日直到偏廳用了晚飯,才有下人來報:“蘇小姐,方才蘇府的馬車過來送下了東西。”蘇妁知定是爹爹挑選好了聖上的壽禮。這一日她總是惶惶不安,擔憂爹爹會備不出來。當開啟那朱漆錦盒時,她也著實震撼了一把!錦盒中的玉盤乃整塊和田玉雕成,盤面兒為上好冰種,通透瑩潤,而其上的雪梨黃玉,則就勢雕成鳳舞龍盤。龍身金黃熠熠,鳳身則略帶橙頭,此壽禮非但價值不菲,寓意也甚好。以此祝聖上萬壽,帝后同心則最為恰當!將壽禮仔細擦拭通透,蘇妁小心的蓋上蓋子。不用爹爹說她也猜得到,此件寶貝差不多要以爹孃的畢生積蓄方能換得。父親為報聖恩顯然也是下了大心思。翌日,用過晌午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