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雖然很有怨言,但是醫生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緊急醫用箱出門看那個嬌弱的再一次受傷的人魚了。
而在同時間,受傷中的人魚單手捂著自己的腰部,疼的連嘴唇都發白了。從腰下的鱗片與腰間相連線的這個細小的大約有寬度一公分的環住腰部的地區是人魚身上最敏感的地區之一,而這裡的防禦力是最差,就像是沒有鱗片保護的嫩肉一般,在這裡弄傷,不亞於拔去一片鱗片的痛苦。
已經坐上床上的蘭佩薩斯皺著眉抱起人魚的上半身,手覆蓋在人魚的手上,開始緩慢的推拿,輕聲安慰道,“忍一下,醫生就到了。”
“疼!”人魚的話中或多或少的都帶上些微微哭泣的語氣,疼的他直往蘭佩薩斯的懷裡縮去。
“……”蘭佩薩斯不知道怎樣安慰人魚,只能無措的抱緊了他,手撩開人魚的手指,溫暖的溫度覆蓋在在人魚此時溫度火熱的腰部上。
“好疼!母親……”人魚被這種熟悉的,深深印刻在記憶中的疼痛弄得現在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重新回到了那個一百多年的時候,被硬生生用工具拔掉了一片鱗片,然後等到自己充分的感受到這種痛苦完之後,再繼續拔掉下一片。母親被按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痛哭著看完這個刑罰,八千七百三十二塊鱗片,被拔了整整十六天。
他們要讓自己記住的不過是,嫡子與庶子的差別,以及……自己不能反抗的地位。
一個人在龍宮中的委曲求全,無論受了什麼苦楚都只能獨自一個人悶在心中,這種長久以來壓抑的委屈,好像在受著疼痛折磨的現在爆發出來一般,自己的身旁有著一個人的陪伴,會用關心的語氣在自己脆弱的時候關心自己,腰部的疼痛在他的手掌下好像有所緩解,又好像持續的疼痛。這種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訴苦帶給對方另一種苦難的感覺讓箜篌忍不住抓緊身邊的蘭佩薩斯的手腕,像是要傾訴儘自己所有的委屈一般說道,“我真的好疼。”
被人魚這種淒涼的帶著痛苦的語氣怔住,蘭佩薩斯一隻手摟緊人魚的身體,另一邊抽出自己握在人魚手中的手腕,遞到人魚的唇邊,說道,“不要這麼忍住,再疼就咬吧。我不痛的!”
傻子!玉箜篌看著遞到自己唇邊的手腕,像是報復一般的狠狠咬住,手腕上很快就溢位來鮮血,人魚的牙齒也是非常的堅硬和鋒利的!
“好點嗎?”蘭佩薩斯對於手腕上傳來的疼痛眉頭都不皺一下,像是根本沒有感覺一般,他輕柔的摸了摸人魚的頭頂,語氣溫柔的問道。
不好!一點都不好!人魚看著眼前的凡人,眼睛裡的水汽一點一滴的凝結成珠,慢慢的滑落下來,砸在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眼睛直直的看著蘭佩薩斯,在心中說道,你又何必這麼溫柔?為什麼不拿開你的手,明明已經被我咬傷了!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擔心的眼神看我?我又不需要這種溫柔,絕對……不需要!
但是……真的不需要嗎?
“還是很疼嗎?”驚訝的看著人魚流下的淚水在脫離眼眶的同時凝結成珠子,但是蘭佩薩斯下一秒就被人魚流淚的情景嚇到,他著急的將手放回人魚受傷的腰間,“醫生怎麼還沒有到?!”
“蘭佩薩斯……”人魚鬆開嘴唇,軍官的手腕上已經被人魚咬出了整齊的兩排血洞,人魚的眼睛此時水氣氤氳,臉上是大概本人都不知道的含著委屈的、可憐兮兮的脆弱的表情。
“恩?”蘭佩薩斯兩隻手都保住懷中的人魚,纖細瘦弱的身軀被蘭佩薩斯整個人環住,人魚的頭頂靠在軍官被多年的軍事訓練訓練的健壯有力的胸膛上。軍官抽空看了一眼人魚受傷的腰部,此時以鱗片為邊界已經泛起了半個圓圈黑紫色的烏青。
“請……再抱緊我一下可以嗎?”有人能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從小都是孤獨長大的箜篌非常渴望能有一個人在他受委屈受傷的時候能陪在他身邊能安慰他,能聽他傾訴。但是這個看上去很容易的願望太難實現了,龍宮裡的人視他如寵物,母親她的柔弱已經再也承受不起自己的再一次傾訴……
蘭佩薩斯依言抱緊了懷裡的人魚,順便拉過一旁的絲被蓋住人魚的魚尾。
“謝謝……”人魚把自己的臉埋進軍官的懷中,帶著青竹的清新的沐浴露的香氣縈繞在鼻尖,溫暖的體溫透過面板的接觸傳到大腦。
“少主人!”就在人魚和軍官之間的氣氛呈現一片祥和的時候,管家趕到了。
人魚聽到管家的聲音,身體立刻僵在蘭佩薩斯的懷中。
蘭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