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遲到!自罰三杯!”
“遲到!遲到!自罰三杯!”
起鬨聲和酒杯撞擊聲響成一片,哄亂中,別瓊聽到喬磊說——
“我開車來的,下午還有事。這樣吧,我讓我女友代勞好不好?”
話說出一半時,已有人不甘心地叫著“開什麼車,今天誰不是開車來的,叫代駕。”
有人聽完剩下的話,“女友,你小子什麼時候交女友了?”
他正等這句話,“我叫小別叫了那麼多年,你們還看不出我們倆什麼關係?”
……小別?
“是別瓊嗎?你什麼時候追上的?”
“小別,叫小別能看出什麼關係?”有人困惑。
“小別,不管與她分別多久,任何時候我見到她,都感覺自己勝新婚。”喬磊回答十分認真。
——小別,勝新婚。
他只肯叫她小別,原來竟是這樣。
“我呸!”
“不要臉!”
“又吹牛皮呢吧?”
別瓊坐不住,起身欲走,喬磊拉住她,溫和又堅定,“回來!”
他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她抹不開面子,又不想大家難看,動作慢了半拍,戴川攜新娘子敬酒已經來到這一桌。
她有心開戴川的玩笑,“瞧新娘子把你胳膊摟得緊的,婚都結了,難道還怕你逃婚不成?”
戴川笑,轉頭和新娘子對視幾秒,嘴巴附在她耳邊,低語道:“她挺好的,我也想開了,對的時間遇見愛你的人,也就見好收了吧,我們的父輩結婚了再戀愛,我又何嘗不可。小尉,並不見得就是那個真適合我的人。老天爺都不知清楚,我捨不得的,到底是那份感情,還是她那個人。”
他站直了身體,放開了嗓門,像是說給新娘子聽,又像是說給邵小尉和在座的友人聽:“各位,往事就別再提。希望咱們兄弟姐們,各有各的握在手裡的幸福。”他捏捏新娘子的手,似在請她放心。
邵小尉拉著蔣曉光大大方方敬酒,“敬你們。別用防賊的眼光看我啦,”她笑,“我要是還對他有心思,你怎麼可能有一點機會?戴川挺好的,就是有些孩子氣,你只要有耐心,他總會長大的。”
新娘子倒是好脾氣,面對這一桌親眼見證了丈夫和前任分分合合的眾好友,不卑不亢:“謝謝各位幫我調教戴川了。請放心,你們未完成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讓他回爐再造,再待幾天,保證看到一個金光閃閃的五講四美青年——好!戴!川!”
大家鬨然大笑。
有男生拿出準備好的蘋果綁在細線上,上演經典的逗新人啃蘋果遊戲。喧譁中,喬磊走過來俯身問:“要不要出去走走?”
這正合她的心意。
二人步行至酒店的後院,草坪中心的澆水機正規律地轉著圈,往外突突噴水,轉至最外側處,水噴灑到窄窄的小水泥路上。喬磊拉過別瓊的手,示意她彎腰,從他站立的位置,順著他手指指向的角度,陽光直射在水注上,正照出小小一道彩虹。
身體偏離一點角度都不可以,向上、或者向下,那道彩虹便一點影子也無。
是不是愛一個人,也要這樣?
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合適的人?
差一點都不行?
兩人在假山外圈起的臺階上坐下。
別瓊抽出自己的手,儘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喬磊,你為什麼要把風投給‘向陽花’?”
“溫沈銳沒告訴你?”
“他?”她確定喬磊沒在開玩笑,“他倒是找我聊過,但從來沒提過你。”
輪到他吃驚,“大三時最後一次被你拒絕,我本死心跟隨姨媽去了紐約,後來得知他被退學,你倆分手,便動用了一些關係,四處打聽。奈何院方不肯透露一絲一毫,我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點不好,被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嫌棄。便和他卯上了,想要和他拼個高低。”
“啊?然後呢?”
“媽媽嫁給Uncle An後,病情徹底好轉。Uncle An也像看重他和媽媽的感情一樣,看重我。聽了我講的故事,對你和他都非常感興趣。他把我當親兒子,只要有時間,便把我帶在身邊。所以在國外這些年,我拜了名師學跆拳道,每天早晚都跟他一起運動,又送我上名校學習,跟他學習公司管理。偶然的機會得知他創辦了公益網站,只覺得奇怪,並未聯想到他自己也染上肝病。他的肝病公益基金,其實是有一半來自Unc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