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婚約就算了。”賀柔哭涕道,“可是現在,你害死了我的父兄啊!”
趙王猛然揚手指著高座上的慶王,一雙充血的眼珠幾乎瞪出眼眶:“是他,是他們害了侯爺,不是我啊!”
“可你要不去逼宮,他們會死嗎?”賀柔猛地搖頭吼道,她喘著氣看著趙王,“就算你沒害死他們,你與侍從苟且,有那種……斷袖之癖。我怎麼可能,還和你……”
趙王啞然跪在原地,久久不能反應過來。賀柔還在哭訴著:“以前哥哥勸我,說你成了親就會回頭,我才逼著自己……趙王哥哥,你放過我吧……”她說到最後,已是捂臉嗚咽。
慶王看到這兒,仰頭大笑:“哈哈,賀小姐,你還沒說你與那侍衛的事呢。嗯,想來人家千里迢迢將你從吃人的軍營中救出,一路又細心護著你來到京城。你芳心頓失,拋掉閨閣禮節,與他珠胎暗結……”
“姚大人不是這樣的人,你休要侮辱他!”賀柔轉頭喝道。
“五弟,你看到了吧。這世上剩下的最後一個和你有牽連的人,心也不在你這兒了。我要是你啊,早羞得抹脖子了。”慶王得意洋洋。
“君意蘇,我就是死,也要拖你下地獄。”趙王的聲音猶如厲鬼索命,讓人聽了渾身難受。
“我說過,你當年怎麼害我的,我會一筆一筆的還回來。”慶王笑看著他,可那笑意裡藏著的,是無窮無盡的殺意。
“我害過你?”趙王冷哼一聲,“你們欺矇太子,陷害於我,現在還想反咬一口!?”
慶王突然不笑了,他冷冷地盯著趙王,看著他那張狼狽不堪的臉。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彷彿思緒也飄到很遠去了。
屋內頓時詭異地安靜下來,能聽到耳裡的只剩賀柔的抽噎聲和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我當年生了場小病,你故意在父皇面前咳嗽幾聲。騙父皇說是我把病傳給了你,讓他把我送到行宮。”慶王忽而開口道。
趙王一愣,漸漸回想起來。這不過是他那時瞧慶王細皮嫩肉,像個娘們似的讓人看不上眼,便故意整整他。後來他被皇上送走,他也就淡忘此事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冷笑道:“你本來就有病,去行宮養養是為你好。”
慶王一張眉清目秀的臉突然變得分外猙獰,他幾步跨下高座。一旁的侍衛見他要動手,連忙上前用鐵鏈將趙王牢牢鎖住。慶王揚起手,連抽了趙王幾個大耳光,打得他口鼻噴血。那“啪啪”的聲音迴響在屋內,每一聲都讓人膽戰心驚。賀柔埋著頭捂住耳朵,嚇得渾身直抖。
“殿下!”有人輕輕叩門。
門口的侍衛過去拉開門,門一開,一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登時傳進鮮血暴力的房內。慶王停下手,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皺眉道:“怎麼回事?”
“本來嗅了迷香睡得挺好的,方才不知道怎麼醒了,哭得不行。殿下,這孩子您要還有用,得找個法子安置啊。”
“好端端抓什麼嬰兒。”慶王被擾了興致,又被那哭聲吵得煩躁無比,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
“屬下是聽您說過,郭府裡的嬰兒是鎮國侯的孫子。抓人時剛好碰到抱著孩子的奶孃,想著估計有用,就順手……”那侍衛小心地解釋道。
賀柔猛地抬頭望去,從她這裡只能看見侍衛手中花團錦繡的襁褓。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心中想道:他說這是爺爺的孫子……
“哦?”慶王起了點興趣,伸手道,“拿過來。”
“咚咚咚”的叩門聲再次響起,站在門口的侍衛不耐煩道:“又是誰啊?”他開啟門。
“砰”的一聲巨響,開門的侍衛被一拳重擊直接摜進屋內,連滾數圈,人事不省。
“誰……”慶王喝聲未起,屋內幾個侍衛接連倒地。
郭臨雙腳一蹬,持劍翻身輪圈劃去,削向抱著玉鏘的侍衛的手臂。那侍衛反應極快,反手舉劍相抵。二人一觸既分。
方才郭臨的手已經堪堪摸到了玉鏘的襁褓,差了一點沒能奪回,她不禁暗道一聲可惜。走到賀柔身前,將她拉起。
“郭臨,你……你膽子不小啊!”慶王這時才看清是她。餘下的三五個侍衛圍成一圈將慶王護在身後,豎著武器,警惕地盯著她。
郭臨回頭望向他們,冷聲笑道:“慶王殿下,不妨告訴你,我郭臨自八歲起就在刀尖上過活。從前不出手,是不想和你們鬧得太僵。可你們三番五次的挑釁,是真當我不敢嗎?”
賀柔的臉上還掛著淚,呆呆地看著郭臨,眼中不知是欣喜還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