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發現。
“我從斯嘉麗手中要來的,船長。”大副將墜子交到高登手中,轉過頭去,目光凝定在前方大螢幕拉長的時光渦流中。
高登攥著一金一白的兩條墜子,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來。
塞爾塔號是超時空遠征軍的旗艦,這是一艘火力僅次於神話號的新式戰艦,半紡錘體的巨大艦體足有二十五公里。會取名塞爾塔,只是為了紀念在那場災難中被撒旦毀滅掉的殖民星系。
遠征軍的最高統帥唐高斯,此刻就在塞爾塔號的艦橋,關注著前方無人偵測系統不斷髮回的情報。
將近千艘戰艦正以塞爾塔號為核心,呈球形分佈在虛空,在數光年外就是人工跳躍點。那裡,依然有源源不斷的遠征軍朝先遣部隊趕來。
在附近不遠處,有另一支龐大的戰艦編隊,那裡是帝國遠征軍的編隊,黑帝號是另一艘不遜於塞爾塔號的旗艦,帝國之花就坐鎮在那艘巨型太空母艦上。
在數十光年外的虛空沿線,有數支小規模先遣艦隊,正在跟加索爾周邊活動的蟲族打遭遇戰。
這樣的小規模遭遇戰這些天已經發生過數百次,但蟲族始終龜縮在星系內,沒有任何主動出擊的意圖。
遠征軍在集結完畢前也不願意深入星系,踏入蟲族海洋。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是在等待主心骨的出現。
神話號已經是超時空委員會戰無不勝的象徵,所有官兵都相信,只要這艘堡壘在,他們就不會失敗。但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敵人太強大了,強大到一眼望過去,就讓他們窒息。
這是一次宿命的決戰。
幾乎所有官兵在見證到加索爾的情形後,都有了這樣的覺悟和悲壯。
被蟲族圍剿了十年後,沒有任何人類對蟲族不是深惡痛絕,哪怕是現在暫時跟大敵沙星人聯手,他們也是可以接受的。
塞爾塔號艦橋內,早就一頭斑白銀髮的唐高斯元帥眼窩深陷,他已經連續半個月不眠不休了。
當初高登私下聯絡他,請半退隱的他重新出山,對他而言,打了一輩子的仗,起起落落,最後投入自己曾經部下的麾下,他那種複雜的心情,是沒有人可以瞭解的。
唐高斯是個天生的軍人,很多人眼中的軍神,但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是艦隊中少有沒植入火種的高階軍官,沒有人理解他為什麼做這樣的選擇。高登也以為他受三葉草人的影響,沒有多做他想。
但唐高斯自己很清楚,他恐懼那種永生不死的生活,他早已經厭倦了一切。若非這場戰爭太重要,他寧可躲得遠遠的,做一個鄉下花農,度過一個平靜的餘生。
他鋤頭沒有扛起,倒來了一個陌生的星系,陌生的戰場,面對並不陌生的敵人。他並不喜歡那種掌握萬千生命,生死一瞬間的感覺,但他偏偏有著億萬人難有的戰場直覺和指揮天賦。
直覺告訴他,這是他人生最後一戰,一場無法預言勝敗的一戰,造成他少有的在戰爭開鑼前無法平靜下來。
“元帥,神話號到了。”副官的傳訊驚醒了唐高斯。
“在哪裡?”
唐高斯舉起手卻沒有揮下,他意識到,這支龐大遠征兵團真正的首腦並不是他,而是那個傳奇的年輕人。
“神話號跟沙星人會合了。”副官說。
“遠征軍集結完成情況如何。”唐高斯問。
“已經集結百分之六十,參謀部報告說第一梯隊完全可以發起總攻。”副官說。
“繼續等待。”唐高斯說。
在塞爾塔號幾光年外,高登搭著神話號,進入數十艘沙星母艦的周邊。
通訊螢幕上,阿戈神王久違的聲音終於響起,“我的盟友,你終於來了,這一天我等了太久。”
“這並不是沙星人的全部力量,我看不到你們在這個戰場的決心和意志。”高登冷冰冰地說,他的目光似乎要比阿戈神王閃爍著電光的三角眼更涼一些。
“吾族有吾族的戰鬥方式,毫無疑問,吾族將會在這次戰爭傾盡全力。”金屬摩擦一般刺耳的聲音,透著永恆的堅定。
高登皺眉,“在戰爭號角吹響前,我要見到我的女人,她不應該繼續以一個人質的身分存在你的艦隊中。”
“人類,這是你的條件?”阿戈神王問。
“是的,她雖然很重要,如果我決心背棄盟約,她不會成為有效要脅。”
阿戈神王渾身一陣電光劈啪怪響,似乎在怪笑,“人類,你的女人我已經替你送回了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