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9部分

爺爺收斂笑容,回頭瞧著少年道:“我瞧這**不了你幾歲,年紀輕輕,便出來闖蕩江湖,又傷得這般重。唉,說也可憐!要不是咱們當時恰巧路過,這會兒他恐怕早死在那荒郊野外了。”

其其格麗顏一沉,道:“爺爺,咱們能救活他麼?”

爺爺道:“這麼多箭傷,有幾處傷到了要害,要是常人,早就死了。這年輕人昏迷五六天,仍還活著,可見他非等閒之人吶。最後能不能熬過這一劫,那也得看他的造化了!再說這一路顛簸,恐怕……”

其其格面現憂愁,對爺爺道:“爺爺,咱們一路辛勞,其兒疲累了,今兒晚便在道旁搭帳篷歇息一宿,明兒一早再趕路吧?”

爺爺知她心下擔憂車上的少年重傷之餘,長途顛簸於他不利,想讓他安安靜靜休息一夜,便微微一笑道:“爺爺這把老骨頭也快散架了,休整一夜再好不過,再好不過!”

當日行至天晚,便從車上取下帳篷,才一小會兒,便搭起了兩個蒙古小包。

其其格爺孫倆均是蒙古人,過慣了遊牧生活,隨身攜帶帳篷,那是再尋常不過的物事。便是這次出遠門南下中原,也不忘帶上。

只是這次只帶了兩頂簡易帳篷,每頂帳篷恰好只夠一人躺身。搭好帳篷後,爺爺道:“其兒,咱們將那年輕人搬進帳裡住,你住另一個帳篷,爺爺我就睡車上吧。”

其其格道:“爺爺,這可不成,你一把年紀,還是讓其兒睡車上。”

不管好說歹說,其其格總要爺爺睡帳裡。

爺爺心想,她睡外面也好,女孩子家體貼心細,照料起病人來總比自己要好些。爺兒倆吃了些牛肉乾,又吃了些中原帶回來的糕點、果汁等,便各自安歇。

其其格也不上車睡,就在少年的帳外鋪了條油布,和衣而臥。

爺爺叮囑道:“夜裡需防有強人劫物,咱們別睡得太沉了。”

其其格道:“爺爺是草原的一隻蒼鷹,這遠近何人不識爺爺的威名,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爺爺頭上動土?再說就算有強人不識爺爺的廬山面目,動起手來,您也對付得了。”

爺爺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可別掉以輕心。爺爺老了,不復當年的英勇,這萬一要出點什麼事兒,爺爺怎對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孃!唉,還是早些睡吧。”

皓月當空,其其格仰臥在如水的月光下,漸漸甜甜睡去。

睡到中夜,天空一聲霹靂,她一驚而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四野沉沉,黑得有些怕人。

她坐起身來,下意識地向少年的帳篷靠了靠,盼著這樣能緩解心裡的惶惶不安。她屏息靜聽,想聽一聽他的呼吸聲,卻一無所聞,四下風聲嗖嗖,似鬼哭,又似狼嗥。

她愈是疑神疑鬼,心裡愈加發毛。想叫醒爺爺,卻一想:“爺爺為了趕路,幾天幾夜未閤眼,這會兒他睡得正香,怎能再去驚擾?”

又一陣霹靂過後,爺爺也被驚醒,慌忙出帳收拾堆放在車中的貨物。邊收拾邊喊道:“其兒,你醒了麼,快下雨了,咱們得將貨物搬進帳篷避雨。”

其其格應聲上前幫著將大箱小箱的東西搬進帳篷。帳內放了東西,便是爺爺一個人容身避雨也只是勉勉強強。

爺爺對其其格道:“你也進帳避雨吧。”說著指了指少年躺身的帳子。

其其格羞道:“這怎麼成……”

爺爺道:“只是避一避雨,打什麼緊?況且現下他一無知覺。”

大雨傾盆而至,其其格無可奈何,不得不躬身進帳。帳內狹小,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下又不免與少年肌膚相接,自己是個風華正茂的花季處女不說,這萬一碰到了他的傷處,豈不更加重了他的傷勢?

帳內她一顆心窘迫無已,帳外雨聲“噼噼啪啪”,大滴大滴打在帳頂,直似要將篷布洞穿。出帳吧,不被雨淋死,定然也不會好受。

萬不得已,她只好小心翼翼躺身少年身側,身子碰身子,頓感對方身上的溫熱。饒她是個熱情奔放的蒙古少女,平生第一次這般近身聞著男子氣息,一顆心似是闖進了只小鹿,突突亂竄,一張如脂潔白的粉臉,在黑夜中泛上了陣陣紅暈。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唏哩唰啦的暴雨仍自下個不停,悽風激盪,如咽如訴,如泣如怒。天邊一個霹靂,彷彿要將大草原劈成兩半。

其其格最是怕雷,這樣一個霹靂下來,自然而然朝著電光方向瞧得一眼,不瞧不打緊,這一瞧可把魂兒都給嚇飛了。

目光透出帳外,只見在電光映照之下,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