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知道?”旁的人笑笑,“就成日裡板著張臉的那個,據說給聖上提了職,想要去宮裡當班呢。”
“哦?那他如何不去?”
“似乎是溫王爺央著留下,聖上才容情割愛的。倒也是,難得他溫王府裡有個這麼得力的侍衛鎮著,別說歹人,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換做是我,我也不捨得。”
“嘖嘖。”另外一桌又有一人,聞得他倆談話頗不贊同的搖搖頭,“我可聽說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其餘兩個都生了好奇之意,忙問:“怎麼講?”
這會兒初然也沒喝酒了,緩緩往他們那邊移了移,側耳細聽。只見那人高深莫測地往四下裡掃了掃,反而神神秘秘壓低聲量說道:
“你們是不知道……這穆大人從前是走江湖的,走江湖的人武功還如此高強的,哪個身上不有一兩個不可告人的事兒?我估摸著溫王爺就是怕這個才一心留他在跟前,恐讓別人知曉多生事端出來,沒準兒是幹了什麼……”
“嗨!無憑無據,你也就是猜測,做不得數。”旁的幾人都唏噓擺手,不可苟同。
那人看他們皆不相信,舉筷敲碗仍舊辯解著:“但這穆大人來歷不明,十年前尚未弱冠便就莫名被溫王爺舉薦入朝,他家住何處,籍貫如何,都無人知曉……你們說說,這豈非是我瞎編亂造麼?”
“皇家的事兒,你又懂得幾分?”眾人笑他,“不如管好自己的嘴,倘使被人曉得你胡言亂語,惹了麻煩可就不好說了。”
言罷皆放聲笑起來,那人見狀,悻悻地側過身不再開口,只埋頭認真地扒飯。初然卻是眼珠一轉,手摸著下巴自顧思量,想此人這話好像也不無道理,那位穆大人怎樣結識師父的,師父卻又為何要讓她們尋他幫忙……難不成,師父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本還想打聽些什麼,不過看那幾人仍開始低頭吃酒吃菜,話題又換成別的風花雪月,初然也覺得沒趣,匆匆步出樊樓朝外面走。
出了樊樓行幾步就是汴河河畔,夜裡的汴河斑斑駁駁,如銀河般絢爛,細碎的星光波瀾在水面,閃爍不停。
吃飽喝足,又看了一陣皮影戲,初然沿著河散步。此刻河邊沒什麼人,近處的茶攤裡也空空蕩蕩,時候不早,估摸再過些許時間城門將關,就到了宵禁時分。
她閒著無事,俯下身撿了一堆石子,興致盎然地打水漂玩耍,才丟完一捧正欲再撿一些,不想抬眼時卻猛見對面的小樹林中有兩個人影飛快閃過。
大晚上出沒樹林,鬼鬼祟祟,定然有什麼秘密。
初然心頭頓生好奇,索性扔了石子,悄悄跟上去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這裡是要死人的步伐,每一個案子總有那麼多炮灰人兒會一出場就死,你懂的!
穆大人是個悶騷,悶騷一向很萌你懂的!
小妹子這部戲裡面會稍微年幼一丟丟,話說不知道有沒有舊文讀者,這部人設和輕踏或許有點出入,畢竟我寫了這麼多,腦子有限……還望見諒~~=3=
☆、【林間兇案】
離汴城北門不遠處有一小樹林子,白天夜裡都陰森森的幽暗,因長了不少古榕,故枝葉參天蔽日,不見光芒。
由於腳上帶傷,初然不敢跟得太緊,恐作出聲響來,於是只在林子開外躲於樹幹後探頭張望。
今夜月色慘淡,那林間就更加陰暗了,順著小道兒往深處瞧去,隱約看得兩個人影立在那其中,有一個提了盞燈籠,搖搖晃晃,光線昏昏。
恍惚聽得他們兩人在說話,不過聲音壓得極低,初然擰著眉毛細細傾聽卻也不怎麼清晰,只朦朧間聞得“錢大人”,“官銀”等些許字眼。
清清涼涼一股微風席面,滿樹的葉片“沙沙”作響,頭頂雲散月出,光華驟然亮了很多,她便又前進幾步,這會可能看清那前邊一人。
藍錦緞外襖,黑中衣,是尋常便服,不過卻像極了方才在樊樓吃酒的左司郎中錢英的服飾,相貌雖模模糊糊,但思及之前有“錢大人”之稱,多半也就是他。
至於另外一個,卻躲在那樹蔭之下,不能視其模樣,但身形偏瘦,較這位錢大人來稍高一些。
因得不知他兩人到底在商談何事,這夜裡風緊氣候又冷。初然正靠著樹搖搖欲睡,思慮自己要不要離開,不曾想剛剛挪了一步卻聽得一聲悶哼,伴隨著還有沉沉的一響。
她連忙回過頭,白涼的月光下,明晃晃的刀刃殷紅著滾落液體。
刀片一歪,“噗”一下自那錢大人腹中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