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像土匪強盜似的。”
溫子楚來回走了走,驀地道:“要是尋得藥材,她的病就能好,是吧?”
穆信眸中一亮:“世子的意思是……”
“我有個朋友是外地的商人,他手頭藥材不少,去他那裡買應該是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汴梁。”
石晏連忙道:“那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去吧!”
“不行。”眼見他說風就是雨,扯著溫子楚便要走,穆信忙伸手攔住他,“下午和晚上還有一班巡查的,你儘量讓他們別去宿府。方才我一進去就聞得濃重的藥味,要是被旁人察覺那就麻煩了。”
石晏抓了抓頭:“可是下午不該我當班啊。”
溫子楚聞聲就道:“你去幫襯幫襯,又沒什麼要緊的。”
昨天巡了一日的街,沒想到今兒還得繼續,石晏苦不堪言:“那、那好吧。”
“走吧。”攆走了石晏,溫子楚方對穆通道:“我們去買藥。”
穆信:“好。”
*
溫子楚要去的地方是一家位於汴梁城東北的小當鋪,這鋪子門面不大,從外面看似乎只是一家簡陋的鋪子,實則不過是店家用來掩人耳目的罷了。
他的這位朋友,算是萍水相逢,但因先前曾偶然助過他進出關外,故而溫子楚想他這也算欠自己人情,便就有些理所當然了。
當鋪的掌櫃是認識他的,聽他道明來意後立即轉身進了屋內通報,沒過多久,但見一個披著灰狐裘內著鏤金絲花紋蜀錦衣的中年男子款步走出來。
一瞧得他,溫子楚就笑著打起招呼:“鄧老闆,許久不見。”
“公子當真是許久不見了。”那鄧姓男子連忙上前作揖,“公子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
“您老的時間可金貴得很呢。”溫子楚笑道,“平時尋你可尋不到,這回也算是碰巧了。”
“這還不是那封禁令鬧的。”說起來他就有些窩火,“我那屯了這麼久的好茶葉,就等著大冬天兒的賣出去呢,偏偏逢上這事兒,哎……”
兩人客套寒暄了幾句,鄧老闆目光時不時掃掃溫子楚身後的穆信,也知曉他必定是有求而來,方攤手請他二人進屋:“外頭天寒,兩位既有事要說,請先進去暖和暖和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從當鋪偏門往裡走,穿過狹窄的走廊,前方豁然開朗,只見那室內竟富麗堂皇,華貴異常,四角擺的白釉瓷瓶,上雕刻著梅花紋樣,通身剔透,潔白如玉,一看即不是凡品。
想來此人以這當鋪為掩,屋中倒是藏了不少好東西,無怪乎溫子楚料定他這裡有藥材可買。
兩人紛紛落座,那鄧老闆熱情地上了壺好茶給他二人倒上,之後方才坐下。
溫子楚品了一口,是蜀地的雀舌,滋味鮮爽甘甜,回味無窮。忽的想起初然似乎最喜這一味茶,但可惜臥病在床無法品嚐。
“實不相瞞。”溫子楚放下茶杯,笑意吟吟,“我此番來是向鄧老闆求些藥材。”
“哦?”那鄧姓男子眉峰一挑,“莫非公子……”
“鄧老闆也知道最近買藥不易。”溫子楚不著痕跡地打斷他,臉上卻仍是笑,“若非是實在尋不得,我也不至於大老遠跑來求您老人家了。”
“公子哪裡的話。”鄧老闆輕摸下巴尋思片刻,“公子開口要,小可自不會不給,不過近來我這兒確實一味藥都沒有了。”
“哦?為何?”
他眉頭一皺,嘆氣道:“在那疫病橫行之前,唐記藥鋪花大價錢把我這兒的藥全買空了,如今我也是擔心得很。倘使不慎得了些小病,還怕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呢。”
“唐記藥鋪?”溫子楚和穆信相視一眼,眸中皆露出懷疑之色。
因覺得他是擔心私下裡來買藥價格恐不好開高,溫子楚方笑道:“老闆莫不是怕我獅子大開口?你做生意的但求不虧本,我自然知曉,要多少錢你開就是。”
鄧老闆搖了搖頭:“公子誤會了,不是小可不賣,當真是沒有貨了。”
“你闖南走北的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會這麼疏忽大意,將所有藥材都賣空?旁人說這話,我是信的,但你……我如何也不信。”溫子楚說罷,從腰間卸下一枚羊脂白玉來,“這玉石你看中許久,如今我將它贈給你,藥的錢另外再附,你看如何?”
“公子,使不得!”鄧老闆伸手製止他,面露難色,“即便你這麼說,我這裡真的是沒有貨,若你們二人不信,大可去我倉庫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