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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允浩坐在酒席上,冷眼看著臺上講話講到涕零如雨的女人,好像這輩子養了一個女兒就是為了把她嫁出去。
沒錯,他現在就在某朋友的結婚酒宴上,上演著一幕幕惡俗的傳統禮儀,讓他很不屑。可是,當他看見新郎把結婚戒指戴到新娘的無名指上時,他不能否認他的心裡泛起一種混著期待的酸楚,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他沒辦法完全消化,但是他知道這一個充滿祝福和鮮花的婚禮觸動了他本來不算纖細的某根神經。也許那根神經和愛情扯不上關係,但是它被一種叫做歸屬感的東西壓迫著。
他靜靜的看著婚禮一步步的進行著,最後在主持人倒背如流狗血無比的祝福中結束了。喜宴上的人們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後,開始狂風過境,畢竟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臺上的人是誰,更沒有閒暇和涵養來祝福這一對新人,他們的目的只是還算不錯的酒宴。
允浩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幾口,等著新郎新娘來祝酒,然後他就可以離開了,畢竟他很忙。這個時侯,一張名片遞到了他的面前,伴著有些熟悉的聲音,“鄭允浩,好久不見。”
允浩轉過頭,就看見一個妖孽一樣的男人衝著他微笑,他接過名片,“金希澈,是好久不見了。”說著他低頭看著名片,神啊,上面的頭銜是某婚介公司總經理。
允浩挑挑眉,“謝了。”
希澈笑,“老同學了,客氣什麼。還是一個人吧?”
允浩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長了一張單身的臉,金希澈是怎麼看出來的?
希澈笑,“職業嗅覺。”
允浩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好吧,我會考慮。”他發誓,這只是場面話,讓他在別人的安排下去找到他的終身伴侶,他死活都不會同意,他不喜歡這種方式。
這個時侯,一個穿著白色正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嘴裡叫著,“希澈。”
允浩有一種扶額的衝動,這樣的兩個男人怎麼會湊到一起。單不說那個當年在學校掀起一陣狂潮的金希澈,這個走過來的男人有著不輸給希澈的精緻五官,而且嘴角掛著笑的時候既純真又帶著若有似無的妖媚,可是偏偏眼神無辜又明亮,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融合兩種極端的美。
希澈笑著介紹,“我的得力助手,金在中,如果你決定用我們公司找到你未來的伴侶,他會跟進,保證你滿意。”
在中笑著伸出手,“你好。”
允浩握住那雙白皙的手,“你好,我叫鄭允浩。”
在中表情變得有些誇張,“那個有名的大律師,天啊,這樣的男人也需要我們為他介紹物件麼?”
允浩看著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希澈的在中,這個男人的行為和他的外表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也許上帝真的是公平的,他想。
這個時侯,新郎和新娘終於來到他這桌敬酒,允浩也終於從兩道完全不同卻同樣讓他覺得不舒服的眼光中解脫了出來。他忙站了起來說了幾句毫無誠意的早生貴子白頭偕老,就放下酒杯拿起外套離開了,他下午約了客戶見面。
希澈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看著迅速離開的背影,碰碰旁邊的在中,“唉,他30歲了,還沒結婚,會不會跟你是同類人啊?”
在中把羨慕的目光從那一對新婚夫婦身上轉回來,“不會啊。”
“為什麼?”
“嗅覺啊,他是個地地道道的直男。”
希澈搖搖頭,“可惜了,本來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讓你好好把握呢。再說,掰彎也不是一件難事。”
在中不屑,“找個異性伴侶也不是難事啊,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是單身?更何況同性。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好運,有個J,容忍你的脫線你的小氣你的囂張你的……”
希澈翻翻白眼,嫉妒也不用這麼赤luoluo的吧。
允浩回到家,脫了西裝,去浴室洗澡。
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門鈴響了。他看看錶,大驚失色地衝回房間,換了身便裝出來。再開門,被劈頭蓋臉地臭罵了一頓。
“鄭允浩你個屬豬的,在家裡殺人還是放火啊開門這麼慢?!”
允浩頭皮發麻,盯著面前風華絕代卻一臉怒氣的婦人,吐出一句話:“我便秘。”
婦人盯著他看了幾眼,朝身後的挺拔男人揮手:“下樓給他買兩斤花草茶。”
“是,夫人。”年輕男子看了允浩一眼,帶些笑意地轉身出門。
允浩懊惱地坐在沙發上,西裝還擺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