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腺是一個比較奇怪的器官,它分泌的胰蛋白酶可以幫助消化,但在發炎的時候,這種蛋白酶被啟用,就會消化胰臟的本身細胞,尤其是膽汁分泌過多的時候,十二指腸壓力大,胰腺分泌的蛋白酶被壓回去,傷害更大。
作為自身消化xing的器官,一旦發炎很難治療,這也一直是個醫學常見的難題,病人只有慢慢保養,如果急xing發作出血或組織壞死必須立即手術。
“稍等一下。”陳雨軒把了一下馬振中的脈搏,臉sè輕鬆地笑了笑:“浮大而不空,急滑而不亂,絕對沒有出血的危險。”
“我來看看。”凌威為了慎重,重新觀察一下脈象,微微點頭:“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說完,凌威在馬振中後背按了按,吩咐馬振中如果感到特別痛就說一聲,按了一會,對陳雨軒說道:“後背左脾腧穴,肝俞穴。”
陳雨軒毫不猶豫紮下針,輕輕捻轉,一分鐘過後,馬振中神態緩和一點,笑得還是有點苦:“後背不痛了,肚子還痛。”
“彆著急。”凌威微微一笑:“脾經病變,把疼痛下引,先扎地機穴,再轉到商丘穴還有yin陵泉。”
陳雨軒手法嫻熟,凌威話音一落,針就準確無誤地落到穴位上。轉眼間,馬振中立即眉開眼笑,大聲說道:“真是神了,都說中醫不能治急症,我看比西醫還要快,平時慢xing發著都要吃十幾天的藥,今天一顆藥沒吃就好了。”
“你別得意,以後說不定還是要犯。”凌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剛才肝經忽然旺盛,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馬振中掃視一眼大廳裡的人:“剛才不知誰撞了我一下,後背有點酸,然後就犯病了。”
“張開嘴。”凌威看著張振中的舌頭,趙方*毅和張峰兩個實習生也探頭觀看,凌威瞥了他們一眼,輕聲說道:“舌苔黃膩,sè澤暗紫,還有點發藍,痰瘀互結之相,怎麼辦?”
趙方*毅和張峰立即凝眉思考,梅花不知何時站到一旁,脆聲說道:“豐隆穴直刺,化瘀散結。”
凌威笑著點了點頭:“梅花,你來吧。”豐隆穴位於人體的小腿前外側,外踝尖上八寸,條口穴外,距脛骨前緣二橫指(中指)。趙方*毅和張峰剛把目光轉到馬振中的腿上,梅花已經彎下腰,鋼針閃了一下,準確地扎入穴位,手法絲毫不亞於陳雨軒。
“大師姐,果然名不虛傳。”趙方*毅讚歎一聲,梅花臉sè平靜地望了他一眼,轉臉看著馬振中:“你還要針灸十天鞏固療效。”
今天兩個特殊病例來得雖然不是時候,但在凌威的處理下,有驚無險,還得到交口稱讚,陳雨軒心中愉快,大聲說道:“我們出發,但願我們的酒席能給大家帶來愉快的享受。”
一群人走出保和堂,有車的上了各自的轎車,沒車的陳雨軒專門招來幾輛計程車,轉眼間向紫玉賓館奔去。陳雨軒手扶著紅sè轎車的車門,,笑著看了看凌威:“凌大醫生請上車吧。”
“謝謝。”凌威笑了笑,回頭望了望保和堂:“好像單月亮他們幾個益仁堂的人還沒出來。”
“他們幾個人確實與眾不同。”陳雨軒仰臉甩動一下披肩秀髮:“他們在和辛好古討論醫學,真是求知心切,隨他們自己,宴會參不參加無所謂。”
“說實在,我也不想參加。”凌威彎腰鑽進轎車,倚在後排座位上,看著陳雨軒麻利地開動轎車,女孩子手握方向盤的姿態十分瀟灑,凌威露出欣賞的微笑,繼續說道:“我寧願像單月亮他們那樣隨心所yu,可惜要招待客人。”
“你的手藝還用得著那樣用功嗎。”陳雨軒語氣帶著一點興奮:“今天要不是你手藝高超,我們保和堂一定大為丟臉,現在倒是因禍得福,你的舉動一定會被那些記者大肆渲染,保和堂算得上開業大吉。”
“今天的事有點巧合。”凌威疑惑地皺了皺眉。
“會不會是曹龍做了手腳?”陳雨軒從反光鏡中看了看凌威深思的臉頰:“用手法促進肝經旺盛,膽汁分泌過多,使胰蛋白酶倒流。”
“曹龍沒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和獨到的目光。”凌威立即打斷陳雨軒的話,搖了搖頭。
“那麼。只能是老天爺給我們揚名的機會。”陳雨軒朗聲大笑起來,笑得歡暢,感染了凌威,他的心情立即也好起來,或許馬振中的病只是個偶然,是自己多心了吧。
學醫的,尤其是中醫講究養身之道,對酒都是嚴格控制,淺嘗輒止,整個宴會也就沒有太多的高*cháo,都是文質彬彬地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