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車緩緩駛入京城,張予想面色蒼白如紙,雙眼佈滿血絲,緊緊盯著裝載父親張四英遺體的棺槨。身為御前侍衛,他在聽聞父親被刺身亡的噩耗後,心急如焚,未得聖諭便私自衝出京城,尋到父親遺體後,星夜兼程趕回京都。
張府門前,一片縞素。張予想翻身下馬,腳步踉蹌地衝到棺槨前,雙手顫抖著撫上那冰冷的棺木,淚水奪眶而出,聲音顫抖:“父親……”
那飽含無盡悲痛與自責的呼喊,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
訊息迅速在京城傳開,各方勢力紛紛將目光聚焦在張予想身上。太子聽聞此事後,眉頭緊鎖,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張予想是孤一手提拔的,如今他父親身亡,以他的性子,必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可孤眼下另有計劃,實在容不得半點變故。
思索良久,太子喚來謀士,沉聲道:“密切留意張予想的動向,找個合適時機,孤親自去安撫他。另外,他私自出宮一事,務必想辦法遮掩過去,不能讓聖上抓住把柄。”
謀士領命而去,心中也滿是憂慮,深知此事棘手。
齊王府內,齊王與秦瀟文正在商議對策。
齊王神色凝重,緩緩說道:“這張予想的事,怕是會影響京城局勢。雖說他與我們無直接關聯,但他若在京城大肆追查,攪亂了局面,我們的計劃恐怕也會受到波及。”
秦瀟文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父王,我們是否該提前做些準備,以防萬一?”
齊王陷入沉思,片刻後道:“先看看太子的態度,再做打算。”
柳楠在府中得知訊息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對柳無回低聲吩咐道:“盯緊張予想的一舉一動,還有太子那邊的動靜。若有機會,就把這潭水攪得更渾,讓太子和齊王府自顧不暇。”
柳無迴心領神會,點頭領命而去。
而在宮中,皇帝早在之前便聽聞商直彙報過張予想私自出京的訊息,但他並未在意。
此刻,他坐在龍椅上,神色玩味,將御前侍衛總管商直喚至跟前,沉聲道:“商直,張予想未經朕的允許,擅自離京,此乃目無王法之舉。不過,他父親剛亡,此刻若嚴懲,恐寒了眾人之心。你身為御前侍衛總管,務必密切關注他的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向朕彙報。朕倒要看看,他會做些什麼。看看他這個石頭,可以替朕探出來什麼樣的路。”
商直抱拳行禮,恭敬應道:“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盯緊張予想的一舉一動。”
說罷,便領命退下,心中明白此事關係重大,絲毫不敢懈怠。
張予想在府中為父親設下靈堂,京城官員紛紛前來弔唁。但張予想心裡清楚,這些人大多隻是做做樣子。能為父親之死討回公道的,唯有自己。
在書房中,他反覆覆盤著父親出事前後的種種細節,結合案發現場刺客用劍的痕跡、父親傷口特徵,以及江湖上聽聞阜陽王府成無柳的劍法威名,再聯絡阜陽王與父親所在陣營的對立,張予想已然篤定,這就是阜陽王派人所為。
他不再打算去多方探查,復仇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燒,他只一心想著,要在父親張四英頭七之日,手刃成無柳,為父報仇。
“阜陽王,你以為這般就能逃脫罪責?”
張予想咬著牙,眼中滿是恨意,“太子自有他的考量,暫且讓他去對付阜陽王。而成無柳,這筆血債,我定要在頭七這天親手討回!”
此後,張予想一面在靈堂接待前來弔唁的官員,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一面暗中加緊收整合無柳的行蹤資訊,日夜苦練武功,為即將到來的復仇做準備。他深知,成無柳身為阜陽王府的高手,必定不好對付,但復仇的信念如同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越燒越旺。
另一邊,謝六雖同樣身為紅袍御前侍衛,與張予想向來關係不睦。這日,白虎使張和找到謝六,神色凝重地說起張予想在張四英遇刺後的種種行為,從私自離京尋回父親遺體,到如今在府中設靈堂,言語間滿是對張予想衝動行事的擔憂。
謝六聽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在屋內來回踱步,內心天人交戰。他深知張予想這一去復仇,必定會在京城掀起驚濤駭浪,後果不堪設想。
思前想後,謝六覺得,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張予想引出京城,讓他暫時無法參與京城之事。雖然這個計劃一旦走漏風聲,自己將身處險境,但相較於張予想復仇可能帶來的混亂,這似乎是當下最可行的方案。
不僅如此,謝六心中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倘若引出張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