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道往前走,一拐彎就是。”
言語之中,透著一股子恭敬的味道。項家在楚地威望很高,在昔日的吳越之地,同樣如此。
殷通這心裡面,可就有點不舒服了。
在他看來。如今老秦岌岌可危,他才是這會稽郡的主人。牢頭和他說話地時候,雖說是極盡卑謙,但並沒有太多的恭敬之意。而這種發自內心的尊敬,才是殷通所需要的感覺。項家,不愧是荊楚十八姓之一,在這會稽郡裡,也是地位很高。可這樣,自己又算是什麼人呢?
若非是有求於項梁。殷通現在就想把項梁斬殺掉。
“你下去吧。我有事情和項先生說你們幾個,守護好這裡。”
殷通吩咐完畢。//只帶了一個家將,拎著食盒往裡面走。其餘人在甬道里。把獄吏趕走之後,守護起來。
牢室地光線很暗。殷通只能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坐在牢室正中。
這牢室中並不算特別凌亂,他跪坐中央,一副莊肅之色。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殷通知道,這個人,就是項梁。
“項先生,一向可好?”
殷通在牢室外站好,嘴裡嘖嘖了兩聲,“你看看,你看看,這些人是怎麼做事的?怎麼讓項先生住在這等地方?實在可恨,實在可恨此乃是某家的疏忽,還請項先生見諒啊。”
“郡守不必客氣!”
囚室裡的男子,說話時帶著陰柔之氣。
聲音聽著,很悅耳,也頗有涵養。但是,卻少了些雄烈氣息,軟綿綿地,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梁不過一囚徒耳,能在這薪之中,已經是託郡守照顧,怎敢又其他的要求。”
“自上一次與先生見過後,通一直想再來拜會。只可惜那之後發生了許多事情,以至於通難以抽身。今日恰有閒暇,故而前來拜望來人,把酒菜擺上,我與先生暢談一番。”
家將開啟牢門,把燭火撥亮。
只見囚室裡的男人,仍正襟危坐。
把髮髻撥開,露出一張極為清秀的面龐。歲月的刀鋒,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卻不能掩蓋去他原有的英挺和俊秀。男人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朝殷通微微一笑,給自己斟上一滿杯酒。
“梁多謝郡守,先乾為敬。”
“請!”
殷通擺手示意家將出去,然後在項梁對面坐下。
“郡守今日前來,怕不止是為了請項某喝酒這麼簡單吧。”
“項先生果然聰明。”殷通呵呵的笑了,“既然如此,通就不妨直說了。當初囚禁項先生,並非通之本意。實聖命難違,不得不如此耳。項先生一門高士,通早有耳聞,素來是敬重地。”
雖然說是直說,但殷通還是要先試試口風。
項梁淡定地一笑,“郡守這番心意,梁代先人,謝過了!”
“咸陽數次發來詔令,要通把先生囚往咸陽,但通都拒絕了先生可知道,通何故如斯?”
項梁喝了一口酒,沉吟半晌後,輕聲道:“陛下已崩!”
這句話,說的很巧妙。
言下之意是說,不是你想要拒絕,而是因為秦始皇死了,所以你有了別地想法,故而拒絕。
殷通一聽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先生果然是聰明人,看起來先生已經明白,通今日為何來此嘍?”
“略知一二。”
“即如此。我就直言了。先生雖為囚徒,困於這方寸之地,但想來對外面的事情,也有耳聞。
二世登基以來。信用宵小,倒行逆施。
我觀之,其非人主之像,定難長久如今。天下群雄並起,戰火不斷。殷某雖非會稽人,可出鎮多年,對這會稽也頗有感情。實不忍有一日,戰火蔓延江南,到時候難免生靈塗炭。
我想請先生助我。守這一方地平安,保全會稽百姓。
只不知,先生是否願意相助?我知先生心存疑慮,然則殷某一片赤誠,還請先生不要懷疑。”
項梁嘿嘿一笑,“那郡守要我如何相助?
梁被囚於薪之中,已近兩載。雖對外面的事情有所耳聞,可是也無可奈何。如今,梁為囚徒。郡守卻要我來相助?梁真地想不出來。我能幫到郡守什麼?若能力所及,定不推辭。”
“哈。這囚徒之身,不過是老秦之說。
殊不知這故楚之地的百姓。誰又不清楚項先生一門高士?項家,在楚地素有名望。項先生只需出面,登高一呼,應者不計其數。再者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