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發現了行駛過來的布加迪威龍,歡喜的說道:“書記,你看,有車來了,我們快去求載一程。”
鄭楚生到底有點見識,一眼看出這部豪車的不菲價值,車主的身份地位,也肯定不是區區一個村委書記招惹的起,過去哀求,人肯答應固然是好,如果惹惱了車主,鬧不好連烏紗帽都得丟了。
不過為了孩子的一線生機,鄭楚生也豁出去了,懷抱小孩,迎了上去,敲敲車窗,神色焦急,一班村民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
鄭翼晨並沒有搖下車窗,而是直接走下車門,出聲問道:“書記,出什麼事了?”
郭曉蓉也跟著下車,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鄭楚生自然不可能認識村中的一個毛頭小子,先是驚訝於鄭翼晨的年輕,後又見他準確的稱呼自己,態度還很誠懇,並沒有世家子弟的盛氣凌人,心下一定,抓著他的衣領:“求求你,我孫子吃果凍堵住喉嚨,要快點去醫院處理,我的車子壞了,請你發發好心,載我們一程,十萬火急。”
鄭翼晨打量了一眼他懷抱中的孫子,不過兩三歲的年紀,緊閉雙目,臉色和嘴唇都呈現出一種恐怖的醬紫色,正是缺氧過度的症狀!
鄭翼晨面色凝重,一把將小孩子奪在手中,調轉身子,讓他背向自己,一手握拳,抵在小孩的胸腹交界處。
鄭楚生的兒子和媳婦去年乘坐飛機失事,已經飽嘗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對這個孫子愛逾性命,一個不留神被鄭翼晨奪走,心下大急,大叫道:“你……你要做什麼?”出手就要掰開鄭翼晨的拳頭。
鄭翼晨沉聲說道:“現在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交給我試一試,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想你的孫子死的話,就不要搗亂,在一旁看著!”
事關孫兒性命,鄭楚生不敢亂來,收手退到一邊,惴惴不安,心下盤算道:“如果等一下小杰被你弄死了,我就讓你填命!”
鄭翼晨一心救人,自然不知道鄭楚生心中的齷蹉念頭,另一手大張成掌,貼在拳頭上,運勁聚力,猛一出力,重重按壓著小孩腹部,形成一股逆行上衝的氣流,衝開了堵塞的喉管,小孩嘴巴一張,噴出了一團透明的果凍,掉落在地,摔了個稀巴爛。
鄭楚生見堵住孫子喉嚨的果凍已經噴了出來,欣喜的說道:“我……我的孫子沒事了吧?”
鄭翼晨將手指放在小孩的鼻端,神情嚴肅:“還不行,氣管恢復通暢,可他的呼吸已經停止,需要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這番話說的鄭楚生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顫聲說道:“那,那就拜託你了。”
鄭楚生對鄭翼晨的能力再不懷疑,已經將孫子存活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了。
鄭翼晨叫圍觀的人群散開,自己則脫下外套,鋪在泥地,將小孩的瘦小身子放在地面,返回車廂拿到揹包,拿出棉籤,安爾碘,和幾排一次性毫針。
他乾脆利落脫掉了小孩上身的衣物,露出光滑的肚皮,寒風凜冽,就算是個成年人不穿衣服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個小小孩童,鄭楚生看得一陣心疼,口唇蠕動,只能讓圍觀的村民排成人牆,儘量阻擋寒風。
惡劣的醫療環境,無疑給治療工作增添了不少難度,鄭翼晨深知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寶貴,現在是在跟死神賽跑!
他仰起小孩的頭,使下頜角與地面垂直,最大限度開放呼吸道,做了口對口人工呼吸,再進行常規的胸外按壓術,同時注意孩子的反應,卻發現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泥牛入海,不見成效。
鄭翼晨心知小孩閉氣的時間過長,心肺復甦術難以取效,毅然選擇了另外一種治療方法。
他心無旁騖,找準穴位,進行常規消毒後,將兩根寸半毫針刺入孩子的左右手臂的內關穴,以高速的頻率上下提插,在最短的時間內,激發經氣,向上催行到肩部,由腋部斜入胸口,直入心臟!
圍觀的村民一個個大氣不敢吐一口,緊張地觀摩現場,他們看不出門道,卻能從孩子沒有半點反應以及鄭翼晨嚴肅到極點的面容猜出情況不容樂觀。
人群中還有幾個人恰好是鄭翼晨家的鄰居,越看越覺得這個年輕人長得很眼熟,不過大家同住一條街,對彼此家底知根知底,看這人的車子比村委書記的車還拉風幾十倍,陪伴的女郎也是氣質出眾,根本無法將他跟熟知的鄭雙木的兒子聯絡在一起。
強烈的經氣刺激,倏然直衝心臟,不亞於一次電擊除顫,鄭翼晨連催幾次經氣,汗流如雨,明明是天寒地凍,卻像是置身於火爐烤炙。
小孩的胸廓終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