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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相思

的大好江山,檢視著他的領土,他的國。

身下的痛感終於消了些,明帝將她放倒在懷中,黑寂如山的身影,便在幽幽燈光中,沉了下來,蘇蘇想起今生與明帝的第一次,又覺著疼了,閉上了雙眼,明帝卻又咬得她睜開,夜『色』裡,一雙深邃的眼,“看著朕,看著你的男人。”

他每次道他是她的男人,她便想喚他一聲“父皇”,明明這稱呼已被封存了大半載,她與蕭玦,也斷乾淨了,可她與他的起點,終究是以此為始,連日來的刻意和軟,不知為何,至此夜此時,在望著壓在她身前的男人時,忽地倦了一倦,蘇蘇有些憊懶地往枕上靠了靠,就這般遵他所說,默然無聲地看著他。

明帝卻似被她這看法給激怒了,忽地離了身子,高喚道:“來人!”

侯在外面的長生一凜,匆匆穿過數重錦簾,步至御榻之前,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御榻帳帷攏得並不嚴實,醉甜幽『迷』的香氣中,一隻玉手慵然地垂在榻邊,無力而又有些任『性』的,在錦繡玄帳的襯托下,瀅然如雪,纖細的指尖處,彷彿透明。

長生垂首等著吩咐,卻半晌都等不來,帳中的明帝,原是一時氣急,想削了她的位分,遣她往別處去,冷一冷她,晾一晾她,教她明白,他不僅是她的男人,也是一位天子,可轉念一想,如此怕正遂了她的意了,又見她眸光幽幽地望著他,暗思難道她心中就在做此盤算,等著他一腳踏進陷阱來?!

如此一想,明帝心中更怒,俯身捏著她的下頜問:“不是想要個女兒嗎?”

蘇蘇根本無法想象為明帝生兒育女的情形,被她自己故意壓制多日的倔『性』,又從骨子裡浮上來,定定地望著身前人,咬唇不語。

明帝想他第一次強要她時,那般狠那般急,她都不喊一聲疼,方才倒知道喊了,『性』子倒像是真軟了幾分下來了,只是,是為何軟,又為誰軟呢…………

蘇蘇正想著明帝今夜是在發哪門子瘋,右足忽被抬起,猝然的深入,令她呼吸一窒,不禁悶哼一聲。

躬身候在帳外的長生,眼見那玉手,忽地一緊,繼而死死抓著帳簾,隨著帳內動靜,越勒越緊,原先潔白如雪的手背,都已用力到泛紅,那原似透明的指尖,更是充血憋紅,燈光下剔透澄澈,有如紅玉。

長生忽地想到鶴頂紅冠,便是這般如寶石一樣。洛水乃水鄉澤地,氣候得宜,常有鶴遷移而來,它們傲然昂頸,便如女子雪臂玉手,姿態高潔,超逸絕塵,美不勝收,可若如女子此刻這般,絞成如此形狀,於鶴而言,那便是一個向天而死的姿勢了。

鎏金香鼎,無聲地吐納著芬芳,混著帝王激烈的低喘,和妃子壓抑的輕『吟』,長長久久地逸在重重帳帷之中,長生悄然無聲地退至外間,守完上半夜,按規矩與師兄交值,步出清晏殿,在如墨夜『色』中,回了角房,就著涼水擰了『毛』巾,覆在自己面上。

虞家獨女,小字蘇蘇,怎會不記得呢?

待天明時,囫圇睡了兩個時辰的長生,再漱洗入殿,隨侍一旁,並眾宮侍,伺候明帝起身。

宸妃娘娘卻遲遲未起,等陛下用完早膳、朝議去了許久,沉寂的帳內,方有女子聲音,銜著啞意低喚,“阿碧。”

她被扶下御榻,也只簡單梳洗,棄了繁複的宮裝簪釵,只在素淨襦裙外,罩了一層雪『色』薄紗衣,發也未挽,就這般披在身後,如一匹墨緞,幾垂至玉白的足踝,隨著她懶懶挨倚榻幾的動作,傾瀉蜿蜒如水,流向大地山川。

倒真像是鶴一般,長生忽地有點明白了陛下對她那衝破人倫綱常的執念,萬紫千紅再好,也只是人間富貴花,俯身可拾,如此這般,似玉樹瓊苞堆雪,冷侵溶溶月,遺世而立,不與群芳同,方是人間殊絕。

早膳都是她素日愛多用幾口的,但她今日,只一手托腮,一手閒閒地攪著銀匙,半口不吃,神『色』也淡淡懶懶的,未施胭脂的面容素淨如雪,淡漠如煙,半分鮮活的表情也無。

陛下下了朝,又留了幾位朝臣在書房議事,聲音斷續傳進內殿,刑部尚書蔣憲,似因某事與大理寺卿起了爭執,言辭頗為激烈,然一番痛陳下來,只聽謝大人聲音平平淡淡道:“天氣炎熱,蔣大人火氣又這般大,回府該飲些淡竹湯,消消火,以免內熱難散,陰陽失衡。”

長生看見,自起身後一直神『色』淡漠的宸妃娘娘,手中銀匙一頓,忽然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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