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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香帕

他了。

他以為與未央宮達成共識,死結已解,但,與大理寺卿謝允之重查衛氏案几乎同一時間,如妃忽秘密傳訊息出來:未央宮態度生變,聖上似有疑心,千萬小心。

據如妃傳信所說,賢妃病重、回天乏術之時,聖上與闔宮妃嬪盡在賢妃宮中,楚王夫『婦』與永寧郡王,亦守在賢妃榻前。

期間,賢妃幾度昏醒,在與聖上回憶舊時、說了些知心話,囑咐楚王夫『婦』好生孝順父皇后,又拉了宸妃與孫兒永寧郡王的手,請她代為照拂蕭照。

宸妃當時應下後,似道閒話般,將與永寧郡王的初識經歷緩緩道來。在說至尋蕭照尋至疊秀假山附近時,宸妃竟直接道出曾在假山處遇見太子,說話時目光有意掠過她面上,譏冷不善,令她不禁一寒。

當聖上隨口問太子孤身一人在那做甚時,宸妃幽然望了她一眼,復又垂下,輕握著蕭照的小手,許久方回道:“不知道呢。”

那一眼,如蛇信舐過,若非當時情境,她幾要當場質問她意欲何為。

是夜,賢妃歿,她與諸妃嬪同在靈前,聖上、楚王夫『婦』、永寧郡王等,亦在靈堂,眼目繁多,她只能按耐心中憂灼,好容易挨耐到賢妃喪事了,她欲親去未央宮,試探宸妃究竟何意,宸妃卻要麼閉門不見,要麼顧左右而言他,在行宮密談時的示好態度不再,神情高傲而冰冷。

而與此同時,從來只召見她、極少步入毓寧宮的聖上,竟在賢妃喪事後不久,破天荒地,親去她宮中坐了一坐。

但坐也不笑不說話,只四下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她面前,薄涼如水,雖無不豫,但也無甚笑意,如妃頭一次深切感知“天威難測”四字,短短一盞茶伴駕的時間,挨耐地像有半生那麼長,待聖上起駕離開,才發現自己背後衣裳已然溼透。

太子自如妃處得知宸妃態度與父皇動向,疑心宸妃已吹枕風,父皇或在疑心他與如妃關係,但既未辦瞭如妃、來治他的罪,那便只是一點疑心而已。

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對於如何速速掐滅父皇的疑心,太子一時無計可施,只深知,若任宸妃鼓動,使其滋長深重,迎接他的,將是滅頂之災。

欲動宸妃,然巫蠱事敗,蕭玦遠在燕州,謝允之亦無法再用來對她發難,兼之父皇盛寵深信,未央宮竟是無懈可擊,太子一壁尋求解決之道,一壁再向宸妃示好,然未等太子思出良計,又有一事,徹底擊碎了太子求和的希望。

燎沉香,消溽暑,天地炙熱,人心如灼,然未央宮水晶簾間,蘇蘇輕搖著羅扇,望著焚香嫋嫋,心思清悠淡然。

沉香溫和沁涼,她素日所喜,也用慣了,宮中幾不更換。當夜郎國進獻了兩匣珍稀無比的闍珈香,明帝欲賜她時,她雖知闍珈香極其罕見,但覺味重且怪,久久不散,並不喜歡,直接推拒,於是明帝留用一匣,並將另一匣闍珈香,賜予東宮。

在賢妃喪事不久,她與明帝共在御花園閒走時,曾遇著如妃閒話片刻,並在如妃走後,撿到如妃遺失香帕一隻,那帕上繡有數枝紅豆,且無需細聞,闍珈香氣,徑已飄至鼻下,蘇蘇當時笑道:“原來陛下把自己那匣闍珈香,賜給瞭如妃。”

明帝聞言面『色』微變,但只笑了笑,將那香帕收至手中,“朕回頭拿給她吧”,又笑問她道,“你可吃味?”

蘇蘇亦笑,“不敢。”

其後聽毓寧宮眼線傳報,明帝突至毓寧宮坐了一盞茶,她便知這縈有闍珈香、繡有相思意的帕子,丟得有效,明帝已起疑心,接下來,他自會查。

那帕子,自然是她安排丟的,但也確確實實,是如妃之物。

之前她與東宮示好求和後,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他們放鬆警惕,等到如妃私相傳遞這樣一件寄情之物,向太子表情,或說,忠心。

從前,他們摹她筆跡制巫蠱偶人,她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偽了同樣一塊香帕,李代桃僵,傳遞與了太子,至於真正的這塊,一直捏在她手中,尋伺時機。

那帕上的闍珈香,當然並非染自東宮,而是一日在承乾宮時,宮內恰燃闍珈香,她在明帝在外、諸侍皆退之時,暗暗取了一點帶回。

明帝總是隨時就來未央宮,她可不敢在未央宮燃香薰帕。在時機將到時,於一雨夜,她命長生在宮內隱蔽處燃香,令此帕染上闍珈香氣。雨夜狂風,將那隱蔽處的燃香痕跡衝吹乾淨,如從不存在一般。

她能力所及、所能做的,都已布好,只待事情發展,東宮此時,或還抱有希望,設計回寰,若再來一事,徹底刺激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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