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也少有人用此物當做路基。
玉清觀只是玉清道的一個分壇,竟然用此物做路基,宗門的富有,窮奢極欲可見一斑。
“宗門不從事生產,卻窮奢極侈,真是大乾最大的碩鼠!”
幾具屍體倒伏在路邊,鮮紅的血液覆蓋路面,留下一層厚厚的血汙,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刺目。
傅舉人和胡不為看著地上的泥濘,還有路面上的血汙,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眼睛裡閃過一絲厭惡,眉頭微微皺起。
遲遲不願意落足,彷彿生恐被泥濘血汙浸溼他們青色乾淨的官靴。
胡庭玉看了兩人一眼,眼睛中十分隱晦的閃過有一絲不屑,心中嘲諷的想到。
貴足不落賤地,真是大老爺做派。
司徒刑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眼睛如刀的看著地上的帶著血汙的青石。瞳孔不停的收縮,心中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在他看來,這些血不是道士的,也不是兵士的,而是百姓的。
宗門勢大,而且最善蠱惑人心。
他們不從事生產,依靠眾生供養,生活卻是窮奢極侈。
彷彿是一座大山壓在百姓的頭上,壓榨剝削黎民,讓百姓苦不堪言。
“真是該殺!”
司徒刑眼睛幽幽,心中殺氣縈繞。在他看來,現在的宗門勢力太過龐大,如果北魏的佛教,僧人不事生產,不服兵役,只靠國家供養,彷彿是寄生蟲一般。
而且彷彿滾雪球一般,人數會越來越龐大,最終將這個國家吃窮吃垮,帶入深淵。
大乾的現狀也是如此,而且更加的嚴峻。因為宗門中有武道聖者,天仙大能鎮壓氣運,門下宗師,地仙多如走狗,先天武者,鬼仙不計其數。
他們聯合起來的力量,就算朝廷也不能抗衡,只能退避三舍。
不論政權交替,還是王朝往復,他們端坐釣魚臺,笑傲蒼穹。
故而大乾有一句諺語:沒有千年的王朝,卻有萬年的宗門。
固然有所誇張,但由此可見宗門氣運如何的綿長?
“司徒先生也恐這血汙沾滿青靴?”
見司徒刑眼神幽幽,久久未動,胡庭玉的臉上升起一絲不屑和嗤笑,有些譏諷的說道。
“我讓小的們取來清水,將地上的血汙擦淨如何?這地上鋪設的可是價值萬貫的青玉石,浸水只後最是溫潤,寒冬赤足在上也不會感到寒冷。”
“這青石表面固然有血汙,但是這青石之中的血汙更重。”
司徒刑沒有在意胡庭玉的譏諷,眼神幽幽的說道。
胡庭玉的表情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流露出狐疑之色。
“這青玉石開採不易,每一塊都價值百貫銀錢,從千里之外運到此處,價格自然倍增。再運到這山樑之上,人工物力所廢更巨。這些道士每日不是練武打熬身體,就是誦經溫養陰神。根本不從事生產,如此財富從何處而來?不過是盤剝黎民,壓榨信徒!”
“這每一塊青石中,都有著百姓的血淚,承載著無數的怨氣。”
“故而,地上的血汙雖然汙濁,但是不及這青石百一!”
胡庭玉看著眼前的青石,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身形更是不由的倒退幾步,像是逃跑似的遠遠的離開青石。
彷彿裡面有著化不開的血汙,洗不盡的罪孽。
“哎!”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司徒刑幽幽的嘆息一聲,抬足落下,踏著汙泥血汙,面色從容的向前大步前行。只留下面如雷擊的胡庭玉。
還有那兩位用手遮擋著鼻子,一臉厭惡看著到處血汙焦土,恨不得早點結束的老先生。
“司徒刑,你也是有功名在身之人,有資格宣讀郡府行文,把這個帶進去宣讀。”
胡不為看著腳底下的泥濘和血汙,眼中厭惡之色更濃。
看司徒刑面色淡然的踏足在血汙之上,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訝。竟然鬼使神差將一直捧在手中代表大乾上諭的表文交出。
“諾!”
司徒刑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詫異,但還是毫不猶豫的伸出雙手將北郡行文捧了過來。就在行文落入他雙手的一瞬間,司徒刑就感覺空中有一股強大的氣運陡然降落。
一絲絲赤氣化作龍形,護衛在他的四周。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胡不為悵然所失的看著在胡庭玉保護下轉身離去的司徒刑,眼睛中流露詫異後悔的神色,但是司徒刑已經轉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