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肉疼的折騰了直司一個星期。
不過最無辜被牽連進來的人類東條直司同學還是能安詳的長舒一口氣,除了某位警官的死纏爛打,蘭書這件事解決的還真是漂亮。
遠遠的在巷口就瞧見古本屋的窗子裡散發出明亮的暖黃色燈光,連帶著窗前的一片雜草都呈現出夢幻的色彩。直司有些好奇——平常那地方的燈基本和不存在沒差啊,開了燈也是昏黃一片,難道蘭書終於決定安上電線買個燈泡?他快步走到門前,找出鑰匙正要開門,就聽到薄薄的門裡傳來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蘭書這裡也會有女客人啊……直司想著,不會是什麼飛頭蠻無女之類的妖怪來拜訪好友吧?可別一開門看到一顆頭在飛,那驚嚇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緩過來的。
“啊咧小白,門口有客人了喔?”女孩子的聲音十分清脆悅耳,直司卻因那個稱呼皺了眉頭。
“是直司回來了。”蘭書好像把手裡端著的什麼東西放下,輕手輕腳的拉開紙門,“怎麼不進來?”
“看你有客人。”直司說著打量了一圈屋內擺設,還好,沒看到有一顆女人頭飛舞的慘狀,不過也沒看到有女孩子,“在外面聽到了,不介紹一下?”
蘭書看他好像吃醋的樣子,笑眯眯的從桌上抱起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胖貓,小貓乖巧的“喵~”了一聲,兩顆小虎牙十分討人喜愛,一雙金色的眸子裡面豎起的瞳孔卻有些奇怪——貓在強光下瞳孔是會擴大的,這隻莫非就是剛剛的女孩子?
“初次見面,我叫七墨喵。”小貓禮貌的點頭,憨厚的樣子讓直司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就是大家在傳的那個拐走了小白的人類喵?”
“為什麼是我拐走他啊,”直司把書包掛在架子上,又脫下外套,“明明是他拐走了我!”
“東條君是在東京帝國大學讀書的對喵?”小貓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示意蘭書把她放在桌子上,又用粉♂嫩嫩的小肉爪子朝直司招了招手,細長的尾巴柔順的垂了下來,“那麼明天就拜託了喵~”說罷,七墨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優雅的走到門口,紙門自動為她開啟一條縫隙,白色的小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古本屋。
真是符合貓科動物一如既往的高傲啊……直司看了一眼自家咬著大尾巴賣萌的蠢狗,欲哭無淚。
“還以為她會留在這吃飯,這麼多年還是一個樣子。”蘭書無奈地走去關門,順便指揮直司去廚房把早已經做好的飯菜拿出來。正是十月中,剛剛過了中秋,賞菊吃蟹的好時候。日本不產閘蟹,也沒有這樣的習俗。十幾對閘蟹還是黑白無常去上海抓捕逃犯順便給弄來的,用了特殊方法儲存,十分鮮甜。
吃飯的時候正好和直司解釋下七墨的事情。
小白貓七墨就是個普通的貓妖,活了不過三百年,勉強修成人形。平日裡就在燕京大學的校園裡和奇奇怪怪的妖怪們聽課混日子,倒也樂得自在。不過最近她受一棵樹的委託,來東京尋親。
“一棵樹?”直司啃著蟹腿問,樹還要尋親?
“是棵櫻樹,東大的櫻樹。當初不知是誰折了那棵老樹的枝條,幾經輾轉種在了燕京大學校園裡。那棵樹應該也是成了精的,帶的枝條也沒死,反而長成了一棵不小的樹。七墨說那棵小樹最近不斷夢到母親被殺了,心急如焚鬧得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不得安生,於是小白貓挺身而出造福大眾,來看看老樹死沒死。”蘭書剝開一隻蟹殼,掏出蟹膏堆在直司碗裡,“我不記得東大有成精的櫻樹,榊原在那裡誰還敢不搬家啊……”
“老狐狸很有威懾力?”
“嗯,狐臭。”
“……”你這麼說不怕被榊原查水錶嗎妖怪?人家好歹也是東京百鬼夜行的頭領,小BOSS之一啊喂……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七墨已經坐在古本屋一樓的矮桌上舔爪子了。蘭書捂著痠痛的腰姿勢奇怪的走下樓煮早點正好看見小貓仰面朝天曬太陽,十分愜意。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的貓咪慵懶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粉紅的肉墊十分誘人。十月的天氣還不算冷,陽光正好能把毛曬得柔軟輕盈。
“今天要去帝國大學喵~”七墨清脆的叫了一聲,把頭埋在蘭書端來的早飯和一小盤牛奶裡面吃了個乾乾淨淨,又開始舔毛擦臉。笨拙的動作讓圍觀的直司和蘭書都露出笑容,小貓一見貌似被嘲笑,露出了高傲的表情,伸出一隻爪子輕輕拍了拍蘭書的手錶示不耐煩。直司迅速喝完了咖啡收拾好東西,招呼七墨跟著他走。貓不可以乘電車,今天直司要徒步去學校了。
“一路小心,我就不跟去了。”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