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要見她的人,是掌門祖師?!
那眼前這名少女是……
怎麼可能?!
她的臉……
吳百慧還沒有弄清楚一些事,夏芍便蹲下身子笑看向她,“不過,為了不讓你給我添麻煩,少不得要吃點苦頭的。”
她的眸並不冷,甚至說話也是談天般的語氣,但吳百慧卻只覺手腕和腳筋一陣鑽心刺痛!大雨從視窗冒進來,倚著牆坐著的女子一瞬間臉『色』有些猙獰!
吳百慧疼得臉都扭曲了起來,她下意識垂眸手腕還完好無損,但手腕筋脈處順著往上,隱隱有一條發青的線,看起來像是中了毒,實際上卻是陰煞遊走於筋脈的寫照。不必看,她的雙腳此時必然也是這種情況。
夏芍手裡的龍鱗只開了一條縫,但僅是這點陰煞,便可叫吳百慧的手腳暫時廢了不能用了。
“你不想下半生手腳也不能用的話,待會兒就乖乖配合,實話實說。”夏芍將龍鱗收起來,無視吳百慧怨毒憤恨的目光。她聽見樓下傳來奔跑上樓來的聲音,便轉過頭去看向走廊遠處。果然,片刻後弟子們便跑了上來。
夏芍和徐天胤上樓來的時候,沿路遇到九宮八卦陣的陣門便順手破除了,因此弟子們才能來得這麼快。
“師叔祖!”吳淑吳可姐妹帶著五人上來,看向地上被制服了的吳百慧。
“吳師叔?果然是你!”弟子們當即便認出吳百慧來。
夏芍道:“來得正好,把她帶下去,帶到掌門祖師面前。”
“是!”上來的弟子裡有一人正是當初在老風水堂被夏芍點撥了一句的周齊,他與另一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著吳百慧往下走去。
夏芍從後頭叫住幾人,問:“你們過來的時候,誰帶傘了麼?”
前頭五人一愣,回過頭來,這才看見夏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著立在後頭沒動。眾人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吳百慧身上,此時才發現她穿著怪異,身上竟套了件鬆垮垮的大號黑『色』『毛』衣。衣領深v,她用手遮了,但還是遮不住白皙的脖頸和漂亮的美人彎。
三名男弟子頓時接收到一道冷厲的目光,三人齊齊顫了一下,咳了一聲便轉頭看去別處。
徐天胤走上前來一步,把夏芍擋在後頭,擋得牢牢的,完全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吳淑吳可兩姐妹卻是剎那間低下頭,臉頰也跟著飛紅,姐妹倆跑得比兔子還快,“有有有!我們下去拿!”
吳淑吳可跑下去之後,周齊三人也趕緊把吳百慧架著往樓下走,誰也不敢再回頭看一眼。直到人都沒影兒了,夏芍才掐了掐徐天胤的手心,瞪著他笑了笑。
兩人到了樓下的時候,弟子們正把那八名被逐弟子的屍身往外抬,都抬去唐宗伯和張中先等著的那座大樓裡。
吳淑遞來一把傘,笑了笑便說自己去幫忙,然後就跑走了。夏芍撿了地上自己的大衣和校服上衣塞給徐天胤,自己撐了傘,舉過他頭頂,笑道:“走,我們去師父那裡。”
徐天胤伸手便要把傘接過來,夏芍抬眸便瞪他一眼,把他瞪得一愣的時候,她果斷挽了他的胳膊,為徐天胤打著傘走出了大樓。
兩人到了對面大樓之後,弟子們已經把人都抬了過來。地上擺了八具屍體,全部在頸動脈上被人一刀致命!但這些人死後的臉『色』卻是發青,七竅青黑,明顯是與中了青頭有關。
唐宗伯坐在輪椅上,目光最先落在那些弟子身上,黑暗的光線裡,老人恍若老了十歲。
夏芍走過去,蹲在老人身邊,拍了拍他的手背,“師父,別自責。這條路是他們自己選的。”
被逐出門派的弟子,必然不會再有以前那麼超然的地位。只是,他們在老風水堂多年,每個人的積蓄都必然不少。雖說不能再做風水師,但身上的積蓄若拿來做個生意,未必未來不會是另一種光明。只可惜,或許是多年被人以大師相稱,他們過慣了無論政商名流,都對自己客氣尊敬的日子,一下子接受不了去過另一種生活,這才會和吳百慧一起,興風作浪。
被逐那天,選擇題是他們自己選的。被逐之後,路也是他們自己選的。說到底,終究還是輸在慾望二字上了。
這世間,誰無慾望?只是要看路怎麼走了。
唐宗伯嘆了口氣,反過來拍拍夏芍的手,讓她不用那麼擔心。他一大把年紀了,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起起伏伏沒經歷過?
師徒二人相視笑了笑,看見這一幕的吳百慧眼睛死死盯著夏芍。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