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兩句,但見黛玉神色平衡,不像是太過傷心地樣子,便沒有多話,轉身出門,把門輕輕地帶上。
黛玉又慢慢的跪倒牌位前的金色織錦棉墊上,看著火盆中已經化為灰燼的燒紙,話未曾說,淚光先滾滾而下。
“爹爹……”黛玉抬頭看著牌位上“家嚴林如海”五個字,輕聲的哭道:“女兒不孝,八年來未曾給爸爸爹爹的墳上添一捧土,爹爹很應該責怪女兒,可為什麼這些年來連一場夢都不曾給女兒?可是爹已經忘了女兒的模樣?還是……爹爹怪女兒不孝,不願意見女兒?”
雪雁坐在靜室門口的臺階上,等著黛玉出來,但等來等去,一直等到天近中午了,黛玉還在裡面自言自語,一直不出來。雪雁心中著急,但又不敢就這樣進去。黛玉向來沒這樣過,原來也曾在裡面哭過,但都是一會兒就好了,出來之後便不再傷心。只是這次不同,好像心中有什麼事兒一樣。
雪雁回頭看了看靜室的門口,慢慢的站起身來,透過門縫兒瞧著裡面的黛玉,見她已經會在錦墊上,只是拿著帕子拭淚,卻並不大器。於是又轉過身來,自己勸自己再耐心的等一會兒,畢竟今天是老爺的祭日,王妃作為女兒,多在裡面呆一會兒也沒什麼不可。
但水溶卻等不及了,他下朝回家一聽黛玉來了靜室,便知道她必定又要哭一回,於是便換了素服前來,見雪雁守在門外,問道:“你們王妃還在裡面?”
“是。”雪雁見水溶過來,也鬆了口氣,畢竟王爺進去還可以勸勸她,果然這樣哭下去,也不是辦法。
水溶便不多話,只是推開門,悄悄的進去,又輕輕地關上門。
黛玉已經哭得累了,也沒有多少精神,所以沒聽見水溶進屋,只是坐在地上靠著一側的柱子喃喃自語:“爹爹,女兒不孝,不能給林家留下後人,女兒已經努力了很久,可如今依然沒有結果,兩個孩子都已經上了水氏的族譜,也都是不能的了。爹爹,你責怪女兒吧……女兒不孝……”
水溶的腦袋便嗡的一聲變成兩個大小。怪不得……怪不得她每次房事之後都不願用藥,怪不得每次她葵水來的日子都悶悶不樂,好幾天不說不笑。怪不得她最近總是偷偷的落淚,總是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無奈和傷感,原來她在盼望著再懷孕,能給林氏留下一個孩子,卻一直沒有如願以償。
“玉兒……”水溶慢慢的走到黛玉身後,蹲下身子,伸手要拉她起身,“地上冷,不要坐在那裡,起來吧。”
“王爺?”黛玉被水溶驚擾,疑惑的轉身,“你怎麼進來了?”
“你一個人在這裡坐了這麼久,為夫此處尋你不到,才找到這裡來,為夫不在家,你就如此作踐自己的身子,又不聽話了,是不是?”水溶柔聲說著,把黛玉抱緊懷裡,但覺她的身子冰涼,在被自己抱起的時候有些不適的僵直,於是又嘆道:“總要自己生了病,吃了虧才罷。”
這原是一句平常話,但在黛玉此時的心境聽來,卻又有不同的意義,於是她輕嘆一聲,埋頭在他的懷裡,“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我又如何會不愛惜?”
“玉兒,你……不能再生孩子們了,那會要了你的命,我不準,我要你活到九十歲,看著我死了,才許你離開,你若是不聽為夫的話,膽敢有任何意外,為夫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尋到你,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水溶把黛玉放在林如海夫婦靈位前供桌一側的椅子上,然後轉身對著牌位拜了幾拜,說道:“相信岳父大人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玉兒有事。只要玉兒好好地,剩下的事情,水溶願付所有的代價和所有的責任。”
“王爺何必如此,我也未必就怎麼了。一切都是個人的命罷了!再說,王爺如此說,也好自私呢,為什麼王爺非要妾身等到王爺百年之後才能死?殊不知王爺若是不在了,妾身一個人獨活於世上,又有什麼意思?”
“如此,那我們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何?”水溶說著,便上前兩步,握住黛玉的手,“此時在岳父岳母面前,咱們發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王爺要跟妾身保證,一定要活到九十歲以上,妾身比王爺小十歲,妾身若是活不到八十歲,豈不是很吃虧?”黛玉澀澀的笑道。
“恩,好,那我就活到九十歲以上,至少九十歲,滿足玉兒的願望。”水溶緊緊地握了握黛玉的手,又勸道:“想要長壽,可得好好地用飯,這會兒都過了午飯的時候了,玉兒還只管悶在這裡,豈是求長壽之法?”
“罷了,原想在這裡坐一日的,誰料你又來了。”黛玉說著,便站起身來,又看了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