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我,容容,阿芬,小鳳一起出門,當時你在睡覺,老大那天在老家,星期二才回來,所以……”
思靚停頓了一下,說:“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當時接了電話忘記了?”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沒有,其實你們走了一會我就起來去圖書館了,根本沒接到什麼面試電話。”
“撇得真乾淨。”容容譏諷的說。
我不理會她,皺眉思索。我當然沒接到那個電話,可是照思靚這麼說,這個電話還真只可能是我接的,到底怎麼回事?
腦子裡靈光一閃,我說:“可能盛遠的人根本沒打這個電話啊,說不定漏掉了,或者打了沒人接,後來她又忘記再打一次。”
“可惜人家有通話記錄,整整兩分鐘。”容容的語氣篤定而嘲諷,她顯然已經認定這件事情是我做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的保留著最後一絲理智,凝聲說:“我沒有理由這麼做。”
“沒有理由嗎?”容容冷笑,“你難道不喜歡莊序了。”
我臉色一白。
容容毫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繼續冷笑的說下去:“盛遠和A行那麼近,你不想我和莊序在一起吧,所以……”
“容容!”
厲聲喝止她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莊序。
對了,他怎麼會在宿舍?容容叫他來的?一起來審問我,認清我的真面目?我握緊了手,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在顫抖。
思靚連忙拉住容容說:“可能真有什麼誤會,反正你現在又有面試機會了,那就算了吧,別鬧得大家不開心。”
“事情可以過去,可是你看她從頭到尾有過一點後悔,有過一點歉意嗎?我咽不下這口氣。”
竟然是她咽不下這口氣,我怒極反笑,“葉容,你未免太小看我,如果我不想讓你有面試機會,你以為盛遠還會打電話通知你?”
她神色一僵,停頓了半天以後才開口,語氣聽得出來已經有點勉強。“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現在這個社會到底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要不要試試?”我學她那樣冷笑。
那個李經理給我的名片就被我隨手扔在書桌的雜物裡,我翻出名片,拎起宿舍的電話,開始按號碼。
宿舍的其他人好像都料不到會有這樣的發展,一齊愣在那裡。
“喂,李經理嗎?我是聶曦光,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
話還沒說完,話筒就被人果斷迅速的搶走,被一隻男生有力的手,是莊序。
他搶過話筒的一剎那,我抬頭,清晰的對上他的眼神。
然後我愣住。
他的眼神……和去年我跟他說我喜歡他時的眼神一模一樣,那時候我還鬧不清楚看不明白這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卻好像醍醐灌頂,一下子明白過來。
是厭惡。
原來是厭惡。
居然是厭惡。
他討厭我。
我失魂似的任他把話筒從我手中輕易的拿走,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會動,腦子裡一時只盤旋著這個念頭。
他討厭我……
他討厭我,為什麼?
而且不是因為現在這個原因,很早以前,他就討厭我,那時候我甚至剛剛借給他一筆錢,讓他的媽媽能順利的手術……
“抱歉,我們是……”
他對著話筒說了幾個字,隨即皺著眉頭,把電話掛了,對著一臉緊張的容容說:“是空號。”
是的,我撥的是空號,我本來真的想打這個電話,可是在撥最後三位數的時候,還是放棄了,亂按了一氣。
容容鬆了口氣,隨即冷笑著說:“我還真以為錢能通神,原來是裝模作樣。”
思靚扯了她一下,她才不甘的停下。
我沒心思去想她酸不溜丟的話,我只是看著莊序,我知道現在這個樣子只能讓人家更加看笑話,可是我抑止不住,只能看著他。
我想問他為什麼討厭我,是不是也相信我故意隱瞞容容的面試通知,可是我問不出口,他討厭不討厭,相信不相信,對我有什麼意義?
可還是覺得委屈得想哭。
眼淚要流下來以前,我轉身跑出了宿舍。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節
跑出宿舍樓,被夜風一吹,我稍微清醒了一下,腦子裡模糊的想,我就這樣跑出來,他們會怎麼想?
做賊心虛?或者畏罪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