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扇著暖爐,姿態愜意十足,臉上卻眉頭緊皺:
“朕要的是九尾狐,你抓個五尾的有什麼用?五尾的功力能夠朕返老還童嗎?!天師就給了那一個妖籠,竟讓你這麼白白浪費!”
“是是是……是微臣失職……”高丞相此刻在秦越面前也是縮緊了脖子做人,“那要不……乾脆把她殺了?”
“誒。”秦越又吃下一個大草莓,“就這樣殺了多可惜。既然同是狐妖,說不定她知道青丘山在哪——此狐現在被你關在何處?”
“在……”高丞相猶豫起來。
謝渝舟主動上前一步:“回稟陛下,微臣擔憂狐妖會對丞相造成性命之擾,便主動提出將狐妖寄放於微臣府中,待天師回京再做定奪。”
“哦?”秦越支起年邁的身子,命下人撤去了面前的屏風,眯著那老花的眼睛仔細端詳殿中風流倜儻的青年才俊。
“這是前年的狀元郎,如今御史臺的侍御史謝大人啊。”秦越笑得歡,如哮症快要發作,“要不就由謝大人負責騙取此狐妖信任,然後讓她帶你去往青丘山吧。若你能幫朕找到九尾狐靈,別說是御史大夫,高峰的丞相之位日後也由你來坐。”
謝渝舟作揖的手頓在原處,秦越早已又躺回了龍椅:“謝大人,聽說你們謝家是江南首富,朕的愛妃近來喜愛一些新奇的塞外玩意,你可幫朕一併尋來?”
“……”謝渝舟微微顫抖,臉上卻換上笑意,頷首行禮,“微臣明白,定不負陛下所託。”
阿堯看著謝渝舟孤獨落寞的背影心生憐憫,再看向座上秦越時,無法再將他與當年在天風海引渡時的那個“功勳滿滿”的好皇帝相提並論。
還好這狗皇帝已經死了,也還好無拂不在!阿堯長吁了一口氣,雖然她不知道無拂和秦越又有什麼仇什麼怨,但要是無拂在這,他指不定會把整座皇宮都掀得連根拔起。
可這樣的慶幸還沒半晌,她卻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魔力正在向這裡靠近。
怎麼老是怕什麼來什麼!
阿堯連忙施法穿過殿門朝外跑去,遠遠就瞧見立於殿前廣場怒火中燒的無拂。門前和沿路的侍衛歪歪扭扭倒了一片,看來他早已在此大開殺戒。
阿堯閃至他面前張開雙手阻攔他的去路:“無拂,這是幻境,你別衝動!他們若是因此死了,蘇行憐的憾事沒法繼續彌補,我們都會被困在幻境裡出不去的!”
“我管她什麼心願!”無拂渾身戾氣沖天而起,空中又是一片電閃雷鳴,“你別攔我,哪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要殺了他!”
他雙手匯聚著魔氣朝正殿走去,阿堯阻攔無果,還被失控的他打出十步之遠。無可奈何之下,她彙集靈力飛上前去,開出淨心盾法,將她與無拂二人困在盾法之中。
“無拂!”她拼盡全力抵抗著他的魔氣,讓自己穩固懸浮於他的眼前,“你非要殺,就先殺了我!”
“你!”淨心盾法中已被無拂的魔氣充盈,透過黑色的煙霾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可她尚能聽見他衝她怒吼的聲音,“你分明知道,我殺不了你!”
阿堯源源不斷地輸入靈力加固盾法,可她靈力低微根本不是無拂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看那層淡綠的盾在魔氣的侵蝕下漸漸瓦解。
難道又要透過傷害自己的方法才能阻止他……恨自己太過沒用,阿堯心一橫,只好再次喚出靈橛對準自己。
“仙奴阿堯!”無拂瞭然阿堯想做什麼,他自是不會讓她得逞,於是趕緊催動紅蓮咒術,“不許傷害自己,趕緊給我讓開!”
阿堯準備刺向自己的手被禁錮,淨心盾法已破,無拂甩開她朝前走去。
終於,等了百年,終於有機會能親手殺了秦越了!
無拂已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悲,只顧著大步往前,眼看就要推開殿門,突然有人從背後牢牢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一把拉入他從未有過也從不敢幻想擁有的柔情之中——
“無拂,這也是救你,之後該換你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