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笑,銳聲道:“你是沒有忘,但你恨我,你恨我當初利用歐陽夢天在你和江逸雲之間搗鬼,害得你們勞燕分飛……”
水墨芳咬了咬牙,道:“不錯,我是恨你!你明知我跟他兩情相悅,卻偏偏要拆散我們。”
素馨兒臉上飄過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道:“你若是一點也不愛慕虛榮,我們也拆不散你們——你敢說你覺得當這個玫瑰聖女當得不舒服?”
水墨芳極力剋制內心的憤怒,一聲不吭。
素馨兒淡淡道:“若非你當了你這個聖女,你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對付冷雪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對付她的,說起來你可比我狠多了,找人假扮成她的模樣,到處殺人——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兒!”
水墨芳怒道:“不許你胡說!”
素馨兒悠然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水墨芳攥緊了拳頭,咬牙道:“你若敢說出去,我就把雪棲鴻殺了!”
素馨兒嘶聲道:“你敢!”聲音尖銳得能把人的耳鼓刺破。
水墨芳冷笑道:“你看我到時候敢不敢!”說完拂袖而去。
素馨兒全身神經質地抽搐起來,空洞的眼睛也在剎那間變得驚慌狂亂,她的手按住喉嚨,喃喃道:“誰也不能殺死他,誰也不能把他從我身邊搶走,誰也不能……”
看來素馨兒早有準備,園中空無一人。
雪拂蘭在偌大的園子裡來回奔走,始終一無所獲。最後她在一座掩映在青翠欲滴的竹林之間的竹樓前站定,呆呆地望著江逸雲,喃喃道:“他們走了……他們都走了……”
江逸雲微微皺眉,凝神注視著那竹樓,忽然走了進去。
雪拂蘭身不由己地跟了進去,裡面空無一人。她怔怔望著空蕩蕩的軒敞裡那空蕩蕩的竹榻。竹榻上擺放著一套古樸的茶具,她慢慢走到竹榻前,一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茶壺,壺裡的水汩汩流出,濺溼了她的裙裾。
四面八方忽然響起無數尖銳的風聲,向她站立之處射過來。這都是些小而毒、輕而狠的暗器,而且都是從牆縫裡射出來的。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一花,江逸雲伸手將她攬起,幾乎在暗器發出之時,就已到了竹簾之外。輕功之高,簡直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境地。
江逸雲長袖一拂,震落追逐而來的滿天暗器,一掠而出。
雪拂蘭驚魂甫定,道:“好毒的暗器!”
江逸雲身形向上拔起,掠上一株參天古木,站在樹梢上,馳目遠眺。園裡林木森森,亭臺軒榭錯落有致,四下裡聽不見一絲人聲,庭院寂寂,燦爛的陽光,灑滿了每個角落,把翠竹俏麗的身姿映在長滿茵茵綠草的地面。他正出神,忽聽寒水碧的聲音遠遠傳來:“逸雲,快過來看看!這有條地道!”
話猶未了,雪拂蘭已循聲而去,看見寒水碧站在一叢假山前,山頂上倒掛下來的藤蘿已被撥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她毫不猶豫,立刻衝了進去。
寒水碧沒攔住她,也隨即飛身疾掠進去。
江逸雲掠到假山跟前,環顧四周,也隨即閃入洞中。藉著洞口的微光,他看見一個嵌入壁中的荒廢的神龕。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唯恐發生不測。洞中忽有光芒一閃,一束紅光燃起。寒水碧晃亮了火摺子,跟在雪拂蘭後面,小心翼翼地走著。
這是一條曲折幽深的地道,牆上長滿青苔,潮溼陰冷。
寒水碧舉火湊近地面,照亮了一排細碎的腳印,在每一個腳印邊上,都有一滴鮮血,血跡未乾。雪拂蘭顫抖起來,緊緊抓住江逸雲的手臂。走了一陣,江逸雲看到潮溼的牆面滿是指痕,雙眉緊鎖,心裡充滿不祥的預感。
雪拂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啞聲道:“娘,娘,你在哪裡?娘……”她一面呼喊,一面加快了腳步。江逸雲接過火摺子,緊隨其後,火光漸趨暗淡,最後完全消失了。
寒水碧摸黑奔走,隱約聽見前方有金鐵交鳴之聲,他明明聽到聲音越來越近,但周圍仍是一片漆黑。黑暗之中,微微聽見衣袂飄舉之聲,殺機瀰漫四周,震得四處塵末簌簌墜落。他驟然止步,朗聲道:“逸雲,你在這裡麼?”江逸雲道:“我在這裡,在你前面。”
寒水碧感覺有一隻手伸過來,觸到了他的手,這隻手光滑、細緻、柔膩——絕非澹臺西樓的手,也不是雪拂蘭的,雪拂蘭的手纖細柔長,沒有這麼豐腴。他哼了一聲,反手搭上這隻手的手背,扣住脈門。但這隻手就像游魚一樣滑脫了。他伸手摸索,面前竟空無一人。
隔了一會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