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三十六間宮殿分為禮樂書數射御六區,其中禮樂兩區是用來議事或接待貴賓辦公區,書、數、射三區分別為煉功、煉器、煉丹的場所,御區則是教中高層平常起居生活區。書區六間宮殿分別為易、詩、書、禮、春、秋,不僅書、禮和區名相同,就連春秋一詞也不拆做兩處,可見命名者思想的守舊枯竭程度。
易殿正坐落在海陸靈氣的交匯點上,雲蒸霞蔚,一片燦爛輝煌,是儒聖教歷代教主煉功的專用靜室,別人不敢僭越。若無教主之命,擅自踏入此殿者,立刻就被廢功逐出師門。因此,孔令森坐在殿中,手託五行山河筆,與其間靈氣相吞吐時,整個易殿中顯得空空蕩蕩,靜得有點陰森。
得意弟子朱垂範在勾陳寶庫中丟了鎮教至寶七星天理劍,讓孔令森不僅心痛,就連心神也受了創傷!好在換回了五行山河筆,論對靈力的聚集和威力更在七星天理劍之上,才不致於大虧一筆。經過半年多的靜修,孔令森終於煉化了五行山河筆,不僅補全了心神創傷,還使得自己的修為更進一步。
心意一動,五行山河筆在空中幻出赤白黃黑青五色光華,層層相疊,堆出中華大地錦繡山河的縮影,讓人俯瞰九州,心神起蕩。正是這種體驗讓他摸到了儒家功法第三境界治國後期的邊緣,假以時日,也許能在一百二十歲前達到治國後期,成為儒聖教歷代教主中的佼佼者。
可是自從七百年前,斷龍之戰後,天界的仙佛神聖已不再下凡了,到哪兒討天封?沒有天封?儒家修行永遠無法進入上賢王境界,更不用說聖帝了!這種苦惱始終困擾著儒家修行,甚至直接影響到世俗儒家,造成自明代之後世俗儒家的日漸墮落和扭曲。
孔令森想了一會兒心思,自嘲地搖了搖頭,這份心思到修入治國後期再想還來得及!他將五行山河筆收入體內,站起身來,正待出殿時,就聽得殿頂發出清脆的鐘鳴之聲,“噌宏”“噌宏”……一連九聲,連同他身上所憑的教主令也應聲而震,動盪不休。
“鐘鳴令應,如祖先臨”,孔令森一愣之後,想起他在接任教主時所知道的一些秘密,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顫抖著雙手將教主令拿了下來,畢恭畢竟地送入易殿中央所供奉的一隻白玉麒麟鼎中。
白玉麒麟鼎頓時變得如水果凍似的成了半透明狀,內裡不停地轉換著光華,由白而乳白,乳白而微黃、微黃而橙、橙而透亮,最後化為金黃之色。像是過年的煙花,從白玉麒麟鼎中噴發出來,形成兩米多高的金黃光樹。在光樹間,顯出浩然宗五長老秦芒的形象。
孔令森並不認識秦芒,但在儒聖教歷代教主所秘傳的事項中,知道這是秦芒在遠方傳儒聖令!自儒聖教第一代教主戴禮開始,就曾規定見儒聖令如見歷代祖師,生殺由之!正邪隨之!但這一秘密只在教主間流傳,從未曾有人真正接到過儒聖令。想不到今天讓孔令森給遇上了,從秦芒身上透出的宏大氣息來看,傳令者的修為該是天界仙佛神聖,孔令森在驚訝之餘,忙大禮參拜。
三跪九叩,五體投地,口中高聲自報家門:“儒聖教第二十一代教主孔令森見過儒聖令,見過祖師,但有驅使,莫敢不從!祖師仙福永享,乾坤同在!”
秦芒對孔令森的表現很是滿意,微笑著說:“仙福?那東西就不用了!不過難得你一片孝心,我倒有件事交給你辦!”
“請祖師吩咐,徒孫當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孔令森的聲音中有了一絲顫抖,連仙福都不放在眼裡,豈不是說這位祖師甚至可能超越了與道家仙位同列的賢王境界?
秦芒似乎知道孔令森在想些什麼,出言指點說:“別想歪了,我並不是天界的人。其實儒家修行並不像你以為的分什麼五期、天封!呵呵,真正高深的儒家心法與天地同在,與日月齊光,天人合一之下,用得著封嗎?”。
“不用天封?天人合一,何必天封?”孔令森像是一個山村小孩子陡然闖入迪斯尼樂園,面對突如其來的妙景目瞪口呆,額頭沁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叩頭如搗蒜:“求祖師指點。”
“這事不忙!還記得我有事交代給你嗎?如果完成得不錯,也許我會傳給你晉階法訣,修正戴義戴禮盲人摸像似的錯誤功法!”秦芒隱隱地給他擺下一枚香餌。
聽秦芒如此隨意地提到儒聖教開山祖師,孔令森早已將今天的事做為人生最大的機遇,忙一口應允說:“請祖師放心,別說是一件事,就是千件萬件,徒孫也當率全教上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秦芒淡笑,手一揮,七副影象在孔令森面前展開,以張子初為首,外加五妖一魔道,邊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