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丫頭的聲音如此冰冷。就連他這個飽經風雨的人,都覺得後背發涼。
“謝謝解叔,不過這次我自己來。”
……
紅星會三大堂口之一,夜未央酒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無數男男女女穿著暴露,正沉浸在這瘋狂的慾望之中。穿著性感的舞娘和舞男站在舞池中貼身跳著曖昧的熱舞,周圍是瘋狂的信徒。舞池的另一側,許多卡座在黑暗之中隱藏著無數罪惡。煙霧繚繞的黑暗中,沉淪於極樂的男人女人忘記了現實,盡情放縱於這短暫的無憂之中。
誰也不知道,在這酒吧的下面,關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夜未央地下室,走廊的燈光昏黃,水泥地面兩旁,是幾間黑色鐵門緊閉的房間。無數痛苦的嘶嚎和身影從房間中傳出,在這空曠的水泥通道中發出滲人的迴響。
走廊的盡頭,是一間黑漆漆的鐵籠。在鐵籠之中,一個身著玄色短衣短褲的小男孩兒躺在地上。他臉色慘白,氣息微弱,臉上一片青紫。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群人從黑暗之中露出頭來。
為首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安亦晴熟悉無比的女人——江雪柔。
“大小姐,人就在裡面,要不要把他弄醒?”
江雪柔冷冷的看了昏迷的小黑一眼,轉身走向旁邊的房間,“弄醒,帶過來。”
身後的幾人憐憫的看了一眼小黑,任何人進了那間房,都不可能完整的走出來。更何況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當幾人抬著小黑走進房間時,江雪柔正坐在一張靠椅上。在她的身旁放著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器具——鐵鉤、琵琶爪、烙鐵、充滿倒刺的鐵鞭、牛筋繩、以及各種各樣的注射藥劑。
這個房間,是紅星會分堂口用來審問犯人、折磨犯人的地方。負責動手的全都是身經百戰的老人,對身體的構造瞭解的一清二楚。每一次從這裡走出去的人,要麼死,要麼殘,要麼瘋。
如今,江雪柔將一個小孩子帶進來,分明是想狠狠折磨他一番。
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的小男孩兒,江雪柔的面容猙獰,渾身散發著陰鶩的氣息。她貴為江家千金,留學歸來,本應是港市最讓人羨慕的名媛。可是,自從遇到那個女人,她的一切都毀了!因為港娛樂的花邊新聞,李宇飛不待見她,李玉航不喜歡她,和李家關係親密的人全都是她為敵。這樣也就罷了,自己的父親和爺爺竟然讓她去登報道歉!
明明是那個女人的錯,憑什麼要她去道歉!她從一個豪門千金淪落成圈子裡的笑柄,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說三道四,曾經被她笑話過的人竟然全都反過來嘲諷她!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她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甚至連一向疼愛她的父親和爺爺也不幫她,而是幫著那個女人!
她忍了好久,一直都在想該如何讓那個女人痛苦。她知道,那個女人對她身邊的小男孩兒重視的很。什麼乾弟弟?屁!無非就是私生子罷了!所有人都被她欺騙了,這麼不檢點的一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的?!
既然她安亦晴重視這孩子,那她就要讓她嘗一嘗失去最重要的人有多痛苦!
緩緩站起身,手指在長桌上劃過一道弧線,最後定在了那根裝滿了倒刺的鐵鞭上。
“弄醒他。”
聽到江雪柔的吩咐,手下立刻端起一盆冰水,從小黑頭頂猛地澆了下去。
譁——刺骨的冰冷直入心脾,小黑身體一個哆嗦,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陌生的壞境和陌生的人,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迷茫。隨即回想起在衛生間時被迷暈的片段,心中頓時瞭然。
他被抓了。
淡淡的看了手執鐵鞭的江雪柔一眼,小黑麵不改色,垂下眸子。活了兩萬多年,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生死。這點兒小打小鬧,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小黑這樣的態度讓江雪柔只覺得他是在藐視自己,頓時怒火中燒。
“把頭抬起來!”
小黑不動,仍然垂頭。
“我讓你把頭抬起來!”江雪柔的聲音尖銳刺耳,在空蕩的房間中煞是滲人。
幾個手下立刻上前,一個人抓住小黑的腦袋往後一仰。
“小姐讓你抬頭,聾了嗎?!”
小黑的頭被抬起,可是眼睛卻仍然垂著,好似年邁的老人,古井無波。他一聲不吭,頭皮被抓的生疼卻也不動不喊。
“跟安亦晴一樣可惡!”小黑越平靜,江雪柔越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