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裡刨別人的墓穴,身上落滿了蒼蠅。帶回來之後她一直不停的掙扎,兄弟們怕弄傷了她所以沒敢找人幫她清洗。您需不需要帶個口罩什麼的?”蔣榆擔心安亦晴會受不了這股氣味,擔憂的說。
“不用。”
安亦晴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凍得病房裡莫名的捲起一股冷風。
她並沒有生誰的氣,也沒有遷怒於誰,她的怒火來自於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南天,那麼她究竟承受過什麼樣的痛苦?那樣一個直率的姑娘,究竟遇到了什麼打擊連精神都失常了!
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內心的憤怒與悲傷。
“你們都出去,小楓留下。”
一聲令下,即便醫生們覺得不妥,卻也被蔣榆給請了出去。
“幫主,我就在門外候著,有什麼事您叫我。”臨關門前,蔣榆仔細的叮囑。
病房的房門被關上,帶走了一室的喧囂,卻留下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濃濃的悲傷。
“小姐,您……”張玉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勸慰安亦晴。南天和安亦晴的友情她是親眼見證的,就好像是阮雪和顧婷婷還有阿米一樣,都是可以把後背交出去的好朋友。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南天,那麼對安亦晴的打擊……無法想象!
“我沒事,小楓,把她打暈!”安亦晴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目光卻仍然堅定。
張玉楓二話不說,大步走上前一個手刀砍在了女人的脖頸,她的力道適中,絕對不會傷到對方的身體。
剛剛還在掙扎嘶吼的女人身體一僵,暈了過去。
安亦晴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從口袋中掏出薄如蟬翼的防毒手套戴在上手,開始為她進行全方位的精細檢查。
約莫四十多分鐘過去了,一直站在病房門外的蔣榆忽然聽到了一聲巨響,東西碎裂的聲音將他嚇了一大跳!
“幫主,怎麼了?!”
蔣榆和青幫兄弟趕忙推門衝進去,卻在看到安亦晴的時候猛的愣住了。
此時的安亦晴,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在大家心中,他們的小幫主是聖潔的、純淨的、淡然的,即便是殺人,也是運籌帷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然而現在的安亦晴,周身卻散發著濃濃的死亡黑氣,就好像是揮舞著死亡鐮刀的死神,隨時都會殘忍的收割人的性命!
“小晴,你……”蔣榆擔憂的看著安亦晴,不再稱呼她為“幫主”,現在的他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在擔心她。
此時的安亦晴實在太嚇人了,她一動不動的站在桌前,冷冷的看著桌子上的檢驗報告。在她面前的地上,精緻的花瓶碎了一地,瓷磚上深深的裂紋足以證明破壞者的力度有多大。
蔣榆不用想,就知道這花瓶是安亦晴打碎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會讓一向淡然自若的女子如此怒火中燒?!
“蔣叔,您留下,其他兄弟都出去吧,我沒事。”片刻之後,安亦晴嘶啞的說。
蔣榆點點頭,給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緊緊關上了房門。
他看了看地上的花瓶碎片,拿起一旁的垃圾桶打算收拾,卻被張玉楓一把攔了下來。
“蔣先生,我來。”張玉楓用巧勁兒奪過蔣榆手中的垃圾桶,迅速的打掃起來。
蔣榆也沒見外,徑直走到安亦晴的身邊。
“小晴,到底怎麼了?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是……”
安亦晴緩緩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那不是好事兒嗎?難道是出了什麼事?”蔣榆心中一喜,然後又開始擔憂起來。
安亦晴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將手中的檢驗報告遞給了蔣榆。
蔣榆一頭霧水的接過報告,埋頭看了起來。受過家族精英培訓的他很容易就看明白了檢驗報告上的內容,他的臉色一白,雙手有些顫抖,幾張檢驗報告被他快速翻閱了好幾遍,最後竟然控制不住的將這幾張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王八蛋!竟然這麼對待一個小姑娘,還有沒有人性!王八蛋!畜生!他媽的畜生!”
一向斯文儒雅的蔣榆這輩子頭一次破口大罵,恨不得將自己聽到過的汙言穢語全都罵出來!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種東西,披著人的外衣,卻做著比畜生還要不如的事情!他活了四十多年,見到過許多殘酷無情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會比傷害南天的這個人還要冷血無情!
張玉楓剛收拾完地上的花瓶碎片,又沉默的撿起了蔣榆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