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國?”楚流泠露出了一個詭異,卻更顯媚惑的笑,“三皇女就不想為納蘭耀報仇了?她可是在月國被活活……”楚流泠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啪咔——”在聽到納蘭耀這三個字時,納蘭袂的手一用力,就把剛才拿在手裡的杯子捏碎了。
紅色的血混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從納蘭袂緊握著的指縫中流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來訊息的。”納蘭袂盯著楚流泠,眼裡藏著冷冽的殺意。“但你應該明白,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聞言,楚流泠勾起一抹譏嘲的笑,不過僅僅一會兒,那抹譏嘲的笑就又變成了以前那個千嬌百媚的微笑。
“皇女確實不再考慮一下?我擁有的東西可以讓皇女少花很多力氣。”掛著那想面具一樣的媚笑,楚流泠用一種奇異的語調說道。“難道你不想報復麼?你唯一的深愛的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月國,死骨無存……”
“……收起你那見不得人的迷心術!”沉默了一陣,納蘭袂突然抬起頭,運氣於聲,冷冷的說。
“嗚……”楚流泠悶哼一聲,嘴角滑下了一絲血痕。很明顯,在剛才的交鋒中,他落了下風。
“既然如此,那流泠就不打撈了。”楚流泠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轉身就走。而誰也沒有看見,在轉身的那一霎那,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地,詭異地微笑。
納蘭袂,我就不信這次,你還忍得下去。楚流泠的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但更多的,還是那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他眼裡的刻骨的恨意。
“主子,這樣做有用嗎?”流風看著明顯受了內傷的楚流泠,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馬車上,楚流泠斜靠在軟塌上,慵懶的撫著自己柔順的黑髮,舉手頭足間帶著一絲媚惑。
“主子,納蘭袂不是那麼容易就對付的人。”微微皺著眉,流風淡淡的說。
“納蘭袂確實是我見過心性最堅定的人……”楚流泠心不在焉的玩弄著指甲,淡淡的說。“若是平時,我的這點小伎倆當然入不得她的眼,不過……”他勾起了姣好的紅唇,笑得冰冷而柔媚。“現在是納蘭袂最脆弱的時候,雖然要攻破她的心不容易,但若只是在其中種一棵毒草……那就易如反掌了。”噙著一抹妖異的笑,幽深的黑眸裡翻湧的是深不見底的怨毒。
看到了這樣的楚流泠,流風沉默了下來。突然之間,他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這樣的怨恨,要如何才能消除?沉默著,他的心裡不覺升起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只怕,如何也消除不了吧?
微微的苦澀在流風心底蔓延,卻不知,這苦澀到底是為了誰。
“皇女,不知那個月國皇子來找你做什麼?”在楚流泠走後,洛子言和涯一起出現在納蘭袂面前。早在她進來時看見納蘭袂流血的手時,她就已經將事情猜個七七八八了。但她卻依然裝傻充愣的問道。
聽到了洛子言的話,納蘭袂還沒有反應,她旁邊的涯就在暗地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對於這個過於正直的同僚,洛子言一向有些頭痛。
不過,還在她沒有直接拆我的臺。心裡面,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子言……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納蘭袂盯著自己的手掌,淡紫色的眼裡罕見的流露出一絲茫然。
“也有十多年了。”微微一愣,洛子言說道。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納蘭袂的聲音慢慢冷了下來。她從懷中抽出一份密報,狠狠的摔到了洛子言腳下。
洛子言臉色微微一變,她彎下腰,揀起了腳下的那份密報,認真地讀了起來。而越是讀到後面,洛子言的臉色就越糟糕,到了後來,甚至變成了青色。就連那一向沉穩的手,也開始輕輕的顫動起來。
“有什麼要說的?”納蘭袂用冷冽的眼神看著洛子言。沒有受傷的手已經開始有節奏的敲擊桌子了。
洛子言看著納蘭袂,有些緊張的嚥了口口水。一直跟在納蘭袂身邊的她自然知道,此刻納蘭袂已經動了殺機了,如果自己的解釋不能讓她滿意的話,那很有可能,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咳……”洛子言輕了輕喉嚨,也順便壓了壓正在狂跳的心臟,“皇女,子言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為了皇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洛子言一撩衣袍,跪了下去。她抬起頭,直視著納蘭袂,神色間滿是凜然。
“哦?”納蘭袂勾起一抹諷笑,嘲弄的看著跪在她腳下的洛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