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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也一切拉倒。”盛希僑此話已將紹聞挾住,口中略有應允之意。盛希僑便一片聲叫人請滿相公來。滿相公上的廳階,口中“恭喜!恭喜!”說:“先忙著哩,沒得作揖。”到了紹聞面前作揖坐下。”弄璋大喜,改日造府晉賀。”紹聞道:“偶爾添丁,何敢勞尊駕枉臨。”

盛希僑道:“咬文嚼字肉麻死人,快說正經話罷。我如今叫譚賢弟做滿月,就唱這新戲。也不用那綾條子,紙對子,綢幛子,爽快送上一架圍屏。到明日扎彩臺子,院裡籤棚,張燈掛彩,都是你老滿的事。”滿相公道:“自然該效勞,我別哩會做啥哩。”盛希僑道:“如今先叫你寫報單,撫臺、按臺、佈政、按察照壁後四張,五門五張,你就寫下十來張,使人貼去。”

紹聞道:“戲便領下,屏卻不敢領。生一個小孩子,如何大聲張起來。”盛希僑道:“你也不用作難,不化你的什麼。我有七八架屏,舍二弟分了四架,我還有四架。除玳瑁雕漆屏我不送你,別的你揀上一架,留下畫,撕了舊文,張上新文。那日送去,體面不體面?”紹聞道:“即令做滿月唱戲,這屏我萬不敢領。你且說屏文上寫上啥哩?豈不叫人傳笑。”滿相公道:“這有何難,就做成老太太壽屏。”紹聞道:“家母生辰,去小孩滿月,還差小半年,如何此日講慶壽的話?”滿相公道:“老太太年近七旬,不拘那一天,都是老人家的好日子,何必定然是生日才慶壽呢。如今慶在壽誕之前,央人作文,把生孫的事帶上一筆,雙喜同賀,豈不是你光前裕後的事業?”盛希僑哈哈大笑道:“老滿,我服了你真正說話到家。你遭遭都像這個有才料,就是好白鯗,我還肯吆喝你麼?”滿相公笑道:“罷麼,你乎日吆喝過我不曾?休在譚相公面前壯虛光。”

盛希僑道:“閒話少說。你去東院叫那兩個旦腳來,管保譚賢弟一看,就把事定了。他也再不想玉花兒、九娃兒。”滿相公道:“閒著寶劍做啥哩?”盛希僑道:“他兩個下車時,你那兩隻眼還顧的什麼。如今差你去叫,休要撇清。”

少焉,滿相公領兩個旦腳上廳來。盛希僑道:“與譚爺叩頭。”這兩個新旦腳,看譚紹聞不像現在富商貴官氣象,把腰略彎一彎,說:“磕頭罷。”紹聞看兩個時,果然白雪團兒臉,泛出桃花瓣兒顏色,真乃吹彈得破。這滿月演戲之事,早已首肯了**分,說:“好標緻樣兒。”盛希僑道:“你還沒聽他唱哩,這嗓眼兒真真天生的一笴簫。賢弟唱了罷。”紹聞略為沉吟,說:“唱就唱。”公子向滿相公道:“何如?”

旦腳道:“且再遲幾天。俺身上害乏困,略歇幾日再去伺候。”盛希僑道:“傻孩子,誰叫你就唱哩。你看前日在舅老爺席上,陳老爺一連點了三出,那席上老爺們,都惱那個陳老爺不知心疼你。你兩個唱了一出,爽利就硬不出來,陳老爺也自覺的沒才料哩。我再對你說:如今你新來了,我還沒吩咐廚下,你兩個愛吃什麼,只管對寶劍說,休因為臉兒生受了屈。你兩個歇去罷。”二旦款款去訖。

紹聞道:“你既極力慫恿,我齊認下。但我今手中無錢,巧媳婦難做沒米粥,該怎的擺佈?今日一總商量明白,將來好照著章程辦理。”盛希僑道:“啥是章程,銀子就是章程。‘火大蒸的豬頭爛,錢多買的公事辦’。老滿,咱賬房有多少銀子?”

滿相公道:“前日二少爺補過糧銀三十兩,再沒別項。”盛希僑道:“賢弟你且拿去鋪排,這餘下九十兩,我再一次送去。”

滿相公道:“銀子不用說了。屏用那一架哩?”盛希僑道:“把西廂房放的那一架送了罷,說是成化年間沈石田的山水,我並看不出他的好處。把字兒撕下來捲起,另買緞子寫文張在上面。這裝滿裱褙,貼錦邊,買泥金,老滿你統去早辦。辦完了,臨時你好再辦棚。”滿相公道:“這宗除了做文、寫金兩項,我全攬下。至於約客照席,我是隔省人,也不能辦。”盛希僑道:“那是夏逢若的事。他是鑽頭覓縫要照客的人,爽快就交與他。”紹聞心中有王象藎打過夏逢若的事,怕惹出話來,因推故說:“夏哥有母喪在身,孝服之中,如何辦喜事哩?”盛希僑道:“他論什麼事,叫他換衣服,不愁他不換。”紹聞道:“他要辦理葬事,還託我求大哥幫助些須。”盛希僑道:“哎呀,可笑之極,我還未與他吊過孝哩。寶劍,你去對門上說,叫人請夏爺去。”

恰好夏鼎因王象藎打過,不敢再託紹聞,每日只打聽盛希僑回來否。忽一日得了山東回來資訊,徑來娘娘廟街,口說看望,實希幫助。所以門上方請,恰到門首。一同進來,夏鼎見盛希僑磕下頭去,希僑拉住道:“來的妙,來的妙。前日失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