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馨將傷口處理好，將托盤送到小房間裡，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有二十多分是因顧馨猶猶豫豫和舉棋不定中浪費，顧忌獸藥能不能人用是他浪費時間的原因。

藥已經抹了一半了，房主的鄰居肯定推薦過藥效，也許抹了不會有事。忐忑中，顧馨還是使用了藥膏，一抹上稠藥膏，傷口處立刻有涼涼感覺，疼痛感也減輕了。

不錯，有一抹就靈，比雲南白藥療效都快。

顧馨安心了許多，端了托盤去小房間。

穆檀痕坐在一張電腦桌前看一本書。

“放那吧。”穆檀痕聽到腳步聲抬頭，指了指牆角的櫥櫃，櫥櫃裡放的一半是書，一半是瓶瓶罐罐。指示完，穆檀痕又低下頭將注意力集中到書本上。

顧馨放好托盤，轉身打量穆檀痕，這一打量，差點瞧入迷。

電腦桌放在窗戶下，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了年輕人的短髮，黑黑短髮反散出了帶金色的光澤，對著光亮，光滑白膩的臉龐被照出一層細細的絨毛，低垂的睫毛映出一片陰影，鼻樑英挺，緊抿的雙唇形弧度優美。

顧馨跟人交往會注意掩飾自己的性取向，很少直盯著同性的臉瞧來瞧去。第一次見被老太太訛詐的穆檀痕，當時的穆檀痕面板黝黑，臉上肌膚有點粗燥，在顧馨的眼裡還是很俊秀。現在面板轉白，臉上冒出的痘痘用了藥膏消失變得光滑，這樣的穆檀痕在顧馨眼裡就是異常俊美了。

不覺中，顧馨盯著穆檀痕側影目不轉睛，羨慕不已。

“你在想什麼？”

顧馨一驚，發覺穆檀痕已經轉過身體平靜地看著自己。那雙眼相當靜，像沒有一絲風浪的海洋。

“你在看什麼書？”顧馨暗暗打量被抓包，臉上有點訕訕。

穆檀痕問顧馨在想什麼的時候，當時顧馨在想，如果自己容貌要能有這麼出眾，舊愛大概就不會有劈腿心思了和舉動了。

“地理。”穆檀痕將書一合，露出初中地理封面給顧馨看。

“你現在還看初中地理？”

顧馨笑了起來，他十六歲初中畢業就外出打工，初中書本自那以後碰都沒碰一下。

“家裡只有初中的書。”穆檀痕也苦惱，家中的課本書除了英語，其他基本被翻遍了。再過一個月，家中書籍就不夠看了。

“市圖書館裡什麼地理書都有。”顧馨隨口說了一句，以為穆檀痕是地理愛好者。

“市圖書館。”穆檀痕眼中光芒閃了一下。“那裡還有其他的書嗎？”

顧馨臉上帶了驚訝。“圖書館當然什麼書都有，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穆檀痕雙唇緊抿，看了顧馨一眼，低頭重新翻地理書。

顧馨被穆檀痕那一眼看得難受，直覺哪裡出了問題，剛才的話可能冒犯到了房主。

“寬頻上網密碼是多少，我記一下。”瞥見書桌上的舊電腦，顧馨想到自己的手提電腦。

“什麼寬頻上網密碼？”穆檀痕抬頭看向顧馨的目光很茫然。

“就是你家電腦上網的帳號密碼。”顧馨抬手撓了撓頭髮，這個也不知道？

穆檀痕搖了搖。顧馨仔細一瞧，發現電腦根本沒接網線，只接了電源。

這一下，顧馨心裡有點發悚了，不知道圖書館有什麼書，不知道家中電腦有沒有上網，難道當初有人說房主是傻子說的是事實？

顧馨心裡打著鼓，藉口整理行李回到已經付了三個月房租的房間。在房間呆了一會，顧馨去了隔壁田家，找田大媽打聽穆檀痕的情況。如果穆檀痕真是個傻子，顧馨不敢租住在這裡，萬一出什麼事，責任可都是他的。

顧馨一開口問穆檀痕情況，田大媽就像倒海水一樣說個不停，從穆檀痕出生一直說到穆奶奶去世。

“小檀只是有點自閉？”顧馨鬆了口氣，自閉症不接觸社會，不知道圖書館和電腦上不上網就好解釋了。

“是啊，小檀其實很聰明的，很乖，脾氣相當好。”田大媽怕顧馨不租穆家房子，連忙說了穆檀痕很多聰明事蹟。

“嗯，是很聰明。”顧馨低頭看自己小腿上的傷口，那裡涼涼的，一點都不疼，不聰明配置不出效果特佳的草藥膏。

摸清情況的顧馨回來後，對穆檀痕熱情起來，耐心告訴穆檀痕一些生活常識。

“你說電腦聯網可以連結整個世界？”穆檀痕視線盯著舊電腦一動不動。

“對，網上還可以找到各種書籍。”

“要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