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
他面露難色地指了指她的屁股。小夏不解地扭頭一看,只見米色格子裙上赫然印著一塊殷紅的血跡。她嚇得六神無主,緊張地問:“我屁股怎麼流血了?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周起暄扶了扶額頭,在心裡怪責容姨怎麼沒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事先跟小夏說,只好又當爹又當媽,硬著頭皮解釋:“女孩來了這個,就會變成,變成女人,就可以和她喜歡的人結婚生子。”
他見小夏還是不懂,從小賣部買了一包衛生棉,研究正確的用法,細細交代後,讓小夏去廁所換去。
等容姨告訴小夏那是怎麼回事時,小夏羞得無地自容,晚上吃飯時,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周起暄。
那天之後,小夏再也不會抱著枕頭去周起暄的房裡,和他一起睡覺。她開始明白了男女有別,即便是她最親愛的哥哥。更何況那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少女的心事總是難以捉摸。她穿上第一件胸衣,遮遮掩掩時,卻被周起暄一眼看穿了。他打趣道:“小夏,就兩顆小圖釘也需要穿嗎?”
小夏整張臉都紅了。她乾巴巴地嗆了回去:“早就不是小圖釘,是,是小饅頭了。”
周起暄絲毫不給她面子,笑到快斷氣,找回氣息時,又故意逗著她:“要不給哥哥看下,是不是變成小饅頭了?”
小夏這下連耳朵都紅了,把書本砸到周起暄的頭上,嚷道“哥哥討厭”,跑了出去。
這年,小夏十二歲,周起暄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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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福生收購完翠玉軒珠寶,回家一看,他那個跟黃花菜一樣的孫女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周福生又感嘆,他兒子終究是視覺動物,找了個漂亮的女人。
小夏第一次穿上高跟鞋,是在福生珠寶創業二十週年紀念日的派對上。派對在一個富麗堂皇的五星級大飯店舉行。小夏緊緊地挽著周起暄的手,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就怕一不小心給摔了,就丟大發了。
“小夏,大家都在看你。快抬頭讓他們見見我周起暄的妹妹有多麼的漂亮。”
少女小小的虛榮心,在眾人讚歎的目光中,慢慢地膨脹起來。她很開心,因為她終於不再是哥哥的陪襯品,可以挺直腰桿和哥哥站在一起。或許,還可以配得上他。
可是,沒多久,她的哥哥卻把她晾在角落,和一個明豔俏麗的女生聊天。小夏心裡莫名的酸澀,莫名的生氣。她的哥哥,怎麼可以對別的女孩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難道他不知道,他笑起來有多好看,好看到可以讓她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她生著莫名的悶氣,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有個人影悄悄地向她靠近。突然一陣冷風颳過,下半身哇涼哇涼的。回過神時,才意識到白色的裙子被人掀開了。
“被我看到了哦。粉紅色的內褲。”一個年紀相仿的男生嬉皮笑臉地看著此時怒目圓睜的小夏,那對淺淺的酒窩令小夏說不出的厭惡。
“啪”的一聲,小夏舉起右手,毫不客氣的,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
男生愣住了,摸著火辣辣的左臉,一臉的不敢置信,隨即激動地叫囂道:“你居然敢打本少爺?從來沒有人敢打我!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他見小夏“哼”了一聲後就不理不睬,為了挽回顏面,高高地昂起頭,傲慢的不得了,慢條斯理地說,“我叫曹澄。曹操的曹,澄淨的澄。你所在的這個飯店就是我爸開的。”
小夏冷冷地看著臭屁沖天的他,不緊不慢地應聲道:“那也是你爸了不起。你最多就是跑的比較快。”她見曹澄不解,於是聳了聳肩,一副“我服了你”的神情,繼續冷言冷語道,“你是你爸跑得最快的那顆精子。”
曹澄又愣了一下,隨即不停地咳嗽著。明明是想搭訕讓自己一見傾心的女孩,卻被損成這般狼狽模樣。
“你給我站住!”
他不服氣,追了過去,拉住小夏的手,把她帶入自己懷中,然後扣住她的腰,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將雙唇緊緊地貼到小夏的唇瓣上。
“你被我定下了。從此便是我曹澄的女人。”曹澄輕薄完後,撫摸著下唇,笑得意氣風發。
小夏傻了,這可是自己的初吻,在眾目睽睽下被一個流氓奪走了。小夏沒記住曹澄這個名字,但是記住了那個世上最厚顏無恥的小流氓。
這年,小夏十三歲,曹澄十四歲,周起暄十六歲。
作者有話要說:後記:逛街時,看到周大福,周大生,就想到了周福生這個名字,還有福生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