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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著奕寧的手,耐心地教她正確的姿勢,又意味深長地告訴她,咖啡是一門哲學,更是一種生活態度。苦中帶甜,甜中帶澀,這才是人生。

“叔叔。”她不自覺地喊了出口,卻是再也想不起來了。

突然,門外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在路人的驚呼聲中,奕寧衝出咖啡屋,只見兩輛小轎車發生很嚴重的追尾事故,汽車零件散落的滿地都是。還有那濺起的鮮血,火紅火紅的。奕寧一下子想起了在某個相似的場景裡,那個她叫叔叔的人身上觸目驚心的血,像是最為璀璨的玫瑰花,刺的她眼睛好疼。她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在家裡了。曹澄摟著她,擔心得都不敢合上眼。奕寧瑟縮著身子,無助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哭泣道:“好多好多血。阿澄,叔叔身上有好多好多血!我還想起了,他說他不行了,希望死之前能聽我叫他一聲爸。還有兩個女人的指責聲。她們說——‘蘇奕寧,死的那個為什麼不是你?’‘死丫頭,你怎麼好意思活下來?’阿澄,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曹澄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髮,拿捏好語氣,對奕寧說,那個人叫蘇硯秋,是她的養父。在她十八歲那年,一輛貨車撞上了蘇硯秋的車。蘇硯秋用身體護住了奕寧,自己卻死於這場車禍中。曹澄沒有告訴痛哭流涕的奕寧,蘇硯秋的死給她的精神帶來了致命的打擊,導致她直接失憶。儘管後來一一想起,還是缺了幾塊重要的記憶。

*****

夏雪來到蘇硯秋的墳前探望她死去多年的丈夫,赫然發現墓碑上擺放了一束新鮮的菊花。

奕寧聞著手上菊花殘留的淡淡清香,在回去的路上,問墓碑上署名的夏雪是不是她的養母,現在在哪裡。

“她啊,早死了。”曹澄篤定地握著方向盤,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

奕寧落寞地哦了一聲。半響後,她緊握拳頭,開口又問:“阿澄,你說是不是我害死了叔叔?”

曹澄把車停在路旁,他最怕奕寧再次陷入無窮無盡的自責中,就像七年前那樣。“奕寧,你聽我說,蘇硯秋用他的命換來你的命,是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你要是不停地責備自己,他在天之靈能安息嗎?”

曹澄的話如同一束陽光,驅散了奕寧心中的陰霾。她重新展露笑顏,握著他的手,堅定地說:“嗯,好好活下去,和你和淘淘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

慈善家謝海舉辦私人聚會,邀請名流富商來參加。奕寧穿了件黑色的抹胸蓬蓬裙,搭配了個白色亮片手袋,作為曹澄的女伴,陪他去赴宴。

宴會的地點設在謝海豪華氣派的私宅裡。奕寧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家印有幾何圖案的地毯,厚厚的,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

“澄少,什麼時候交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介紹下。”一個手拿高腳杯,風情萬種的女人婀娜地走了過來。

奕寧記得,她在電視上見過這個女人,好像扮演的是雍正的某某妃子。

“不是女朋友,”曹澄摟著奕寧的腰,臉頰上浮現出跟強大氣場不相襯的小酒窩,笑道,“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女演員臉上笑意全無,冷冷地打量了奕寧一眼,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新得寵的宮女,打了聲招呼後,走向另一位公子哥。

曹澄在接下來的寒暄中,都是用“未過門的妻子”來介紹奕寧,藉此公開了他們的關係。奕寧心想,她要是不嫁給曹澄,也沒人敢娶她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了,她是曹澄認定的女人,是萬萬不能碰的。

曹澄留奕寧和女伴們聊天,他希望奕寧儘快適應這種交際場合。畢竟作為曹家的媳婦,多多少少都要見識點大場面。他和生意場上的朋友交談時,眼睛時不時地望向奕寧。還好,她表現的很鎮定,舉止落落大方,一點都不怯場。

當曹澄聊完最近的股市行情,再扭頭一看,奕寧已經不見了。三分鐘前,奕寧瞥見攜手而來的周起暄和蘇恬,便從側門離開,來到僻靜的花園裡。她真的受夠了,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沒過多久,她聽到一陣悅耳的鋼琴聲,旋律優美動聽,節奏跳躍歡快。奕寧聽得如痴如醉,似乎那鋼琴手都將音符彈到了她的心尖上。她強烈覺得,這首曲子她一定在哪裡聽過。

記憶的裂縫猛然被撕出一道小口子,她想起來了,這是歡樂頌,是貝多芬的歡樂頌。她還想起來了另一種版本的歡樂頌,是某個她想不起來的人為她寫的歡樂頌。

她蹲到地上,用力按著頭部,似乎想起來的越多,就越痛苦。也不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