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只差沒流口水,鼾聲頗有韻律。
青衣蒙面女輕輕地挪步到亭臺旁邊,揚起了纖手。
“嘻!這……怎麼可以,我浪子三郎在道上要是有身份的。”
翻了個身,又開始打鼾,他是在說夢話。
青衣蒙面女縮回手,靜立了片刻,點點頭。
“起來!”她大叫一聲。
“譁!”浪子三郎活跳蝦般蹦了起來,揉揉眼,睜大:“怎麼又是你?”
“我正要問你,這鬼地方對你……”
“不必問!”浪子三郎搶著說:“我是個飄泊浪子,象浮萍一樣沒有生根之處,破廟爛亭是不花錢也不怕人攆的安身之所。”
“為什麼專揀墳場?”
“人要是習慣了一個地方或者是一種行為,手腳便不由自主,那姑娘價錢呢?我們兩次見面都是這鬼地……”
“臭小子,少耍嘴皮子,你還欠我樣東西。”
“我……不借不討,我欠姑娘什麼?”
“命!”
一個字,很冷,眸子裡又迸射針芒。
“這……從何說起?”
“上一次被你溜了,今晚可沒那麼便當!”
“喲呵!姑娘說的跟真的一樣,憑我浪子三郎還會開溜麼?古話說:好男不跟女鬥,我是堂堂男子漢……”
“少臭美,還有句古話你可能沒聽說過……”
“憑我浪子三郎的學問,沒什麼沒聽說過,什麼?”
“好女專殺臭男人!”
“哇!”浪子三郎退了一步,摸摸身上,湊近了鼻子聞聞,偏起臉:“好象沒什麼味道,欠真的臭麼?”
“撲哧!”青衣蒙面女突然笑了出來:“三郎,我忽然覺得你很有意思.能說善道,身手不賴,氣質也好。”
“嘻,,真的?”浪子三郎現出樂不可支的樣子?“姑娘是識馬的伯樂,我浪子三郎今天遇到知音了,本來嘛,我自己也覺得真的不賴,只是時不來運不轉而已,這麼說,姑娘……你願意嫁給我麼?”
“吃!”青衣蒙面女又忍不住笑了一場:“跟著你住破廟爛亭?”
“哦!不,不,如果姑娘肯嫁給我,我會想辦法弄錢,要讓你衣錦穿羅,吃香喝辣,不受一點苦……”
“三郎,銀子我有的是,絕花不完,不必你去弄,嫁給你是你的福氣,不過,必須要經過考驗,考驗懂不必?”
“懂,懂,當然懂,就是說一切要聽姑娘的。”
“對!你真聰明。”
“不過……”浪子三郎在搔頭。
“你想說什麼?”
“嘻!我是覺得……”浪子三郎喘口氣:“我是想,姑娘臉上蒙著布,根本不知道你的長相,要是你的年紀可以做我娘,加上一臉大麻子,那豈非慘了?”
“臭小子,你少放屁,簡直是胡說八道。”
“姑娘,我就是說實話!”
“聽著,從我說話的聲音你可以知道我的年紀不比你大,身體不必說,臉孔嘛……不是大美人也算小美人,我是欣賞你聰明伶俐又風趣,跟你在一起一定很快樂,不過這得用時間觀察,用事實證明,這就叫考驗。”
青衣蒙面女說的煞有介事,就象是真的—樣,聽了使人暈陶陶。
浪子三郎真有些暈陶陶。
“那姑娘要我怎樣?”
“從現在起,聽我的話,替我辦事,要有耐心等。”
“可以!”浪子三郎拍胸脯。
“好!現在你替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浪子三郎昂頭挺胸,迫不及待的樣子。
“替我查浪子十三的來路。”
“這……”浪子三郎立變苦瓜臉,連脖子都縮短了。
“怎麼?馬上就當孬種?”
“不是……裝孬種,我怕十三公知道我在摸他的底會剝我的皮,你不知道他的本事有多大,簡直是……”
“不用多說了,一切拉倒。”
“浪子三郎哭喪著臉,在亭子裡來回走動,一頭亂髮抓得全部沖天而起,許久,突然下了決心,叉腰一站。
“好!我去辦。”
“唔!好!”青衣蒙面女點頭。
“如果事情辦妥了,哪裡去找姑娘?”
“就在此地。”
“姑娘每天都待在這裡”
“當然不是,不過……你一來我就會知道。”
“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