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啪嗒”,有東西被帶出,掉在了地上。
少年詫異著彎腰撿起。是一封信,上面寫著“夙遠漓收”。輕輕一嘆,拿著雜誌和信走進陰暗的樓道,老化的木質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悶響。站在盡頭,開鎖,“吱呀”一聲,推門而入。
房內簡單的很──單人床、老式書桌、椅子。小小的空間卻是一片空蕩蕩,地上放著一盒紙箱,顯然屋主人準備搬走了。
坐在書桌前,盯著信封看了半晌,遲遲未有下一步動作。就算不拆開,他也知道這是誰寫的。
沒有朋友的遠漓,會寄信給他的只有自己的父母。
入了十七歲,他便離家搬來了這裡。兩位長輩當然擔心,只是拗不過鐵了心的少年。這信,也是勸他回家的吧?
不過,尚未成年的他沒有收入,已經付不起房租,自己又不想多花父母的錢,只得住宿在學校了。
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會出此下策,這條路是相當不明智的。在學校的時間越長,與他人接觸的機會也就越多,麻煩,自然而然跟著來了。
這……是最後一世,過了,便再無所想所願,一切都將結束。
今次會是怎樣的死法?以這個身軀的體質,應該是病死吧?掐指一算,意外的,居然週末便是自己的忌日。
沒錯,現在的身體帶著重病,不過,應該還未到膏肓之時,難道……將要發生什麼事嗎?
這樣也好,不會被那個人追上了……
第八章:橫屍街頭(二)
遠漓的物品不多,該放的不該放的都裝進去也不過一箱子。
瘦小的身形捧著全部家當,走進黑暗狹窄的樓道里,這裡碰一下,那裡磕一下,一路跌跌撞撞。等他來到陽光普照的戶外,手臂和腿上都是青紫。
長長的舒了口氣,沒想到這些東西搬起來還挺重,汗流浹背的。
望著一輛輛駛過的TAXI,遠漓有些心動,可兜裡沒幾個錢,只得乾巴巴的看著,吃不得這塊肥肥的“悠閒”。
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捧得舒服些,繼續前進。
公交車雖也是個載運的好選擇,可在上班高峰時段,把這一箱子擱置車上,鐵是招來群眾鄙視。再說,如此舉動實屬不懂禮節,妨礙他人。
步行吧步行,一小時的路程晃晃就過去了。
這段路,要是換了普通男生的確不成問題,但對於少年來說可就沒那麼舒坦了。走了一段便已是氣息不穩,頭暈耳鳴。他知道這不是好兆頭,看來是該奢侈一把了。
拐入小巷,欲想放下箱子休息片刻,怎想迎面撞上一個人。貨物重重落地,幸好他包裝的嚴實,否則這回就要開腸破肚,灑得悽悽慘慘。
“喂!走路不長眼啊?把老子撞傷了你賠得起嗎?”
頭頂上傳來一聲粗野的怒罵。遠漓不禁皺了皺眉,抬起頭來看著與他身穿同樣校服的男生。只不過這人穿得隨意,釦子敞開,裡面的白襯衫鬆散的露在外頭。雙手往褲袋裡一插,滿臉兇狠。
少年在心中暗道麻煩,見眼前人的架勢便知是個混混。真是出門不利。
“喲!我當是誰呢~你不就是那個……叫什麼來著?哦哦,對了,夙遠漓!那個成天請假病怏怏的小美人~~”男生的語調峰迴路轉,讓遠漓一陣噁心。
他已經很謹慎的隱藏自己過於顯眼的外貌,有意不怎麼打理捲髮,還特地戴了一副寬大的眼鏡,遮住了半張臉。但似乎是由於病假太多,反而引起了注意。
遠漓默默撿起箱子,想來個不理不睬,但顯然這混混沒打算就此放過他。
“跑什麼?”大手一撐,便把少年抵進了牆壁,困鎖在內,“看你長得細皮嫩肉,可惜是個男的。不過老子不介意,讓我親一口,算是還清你撞了我這事。”
“我勸你不要碰我的好,否則會死的很難看。”遠漓的神情毫無變化,聲音冷冷,對男生的威脅嗤之以鼻。
“嘿喲!還挺拽!憑你這身子骨,還能把我剁了?”話畢,抬起他的下巴就想親上去。少年無動於衷,眼神無波瀾,靜似無風的夜。
離誘惑的櫻唇只差0。1毫米的時候,男生突然停滯不動了,下一刻他便捂著嘴連連倒退,似是十分痛苦。
詭異的紅紛紛從他的口,他的鼻,他的耳,甚至他的眼睛不住的湧出,七孔流血,染了大片衣襟。雙目圓瞪,帶著驚恐和疑惑盯著面無表情的遠漓。
男生渾身痙攣不止,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嘔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