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一次在陽陵中時一樣。
這一次,他們已經有了介入這場爭鬥的實力,但是,卻無法罔顧師父的意願。想到嬴政在被徹底包圍之前投給自己的那個眼神,聶風眸底黯了黯。師父彷彿生來就與劉徹有著一種特殊的默契,一種屬於帝王和武者的默契。
雷電的光環在鱗片的包圍圈內閃爍不定,光圈向外擴充套件的頻率越來越高,鱗片像是不堪重負的包裝袋一般不斷地收縮、膨脹,時而乾癟,時而腫大。最終,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從鱗片內部噴湧而出,絞碎了一切的桎梏。
刺目的光茫在剛剛出現的一剎那令在場眾人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
等到他們再次睜開眼時,結局已經註定,蛟龍被碾碎,繼而是盤鳳。八隻盤鳳口中同時噴出火光,碗口大的火球灼燒著周圍的空氣,齊齊撞上了中央的雷球。半個火球嵌入巨大的雷球中,停滯了片刻,受到了雷球的反彈,被雷球以更為迅疾的速度擲了回去,一條猶如蛇一樣的雷之長鞭在嬴政的腳下一圈圈地堆疊著,不斷地將飛出的火球打散成火星,總算是消弭了火球的力量,使其沒有對墓室造成太大的破壞。
龍鳳之形被破,劉徹撐不住身形,也被衝擊波帶來的威力掀得後退了數步,他捂住心口,一口心頭血噴出,整個人頓時更為萎靡。
炎雷令中的劍氣彷彿感覺到了與自己同源的存在,此刻令牌正顫抖著不斷嗡鳴。
劉徹擦去了唇邊的血跡,驚愕地抬起頭看向嬴政:“這種威嚴霸道的劍意,你、你是”
嬴政緩緩點了點頭。劉徹既然曾與他的劍意過招,沒理由認不出他剛才爆發的劍意中那股熟悉的波動。
劉徹欣慰地點了點頭:“好,好,總算是蒼天有眼!既然如此,這和氏璧交到你手中,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劉徹的眸光中驟然迸發出一股炙熱,似是想起什麼,又漸漸暗了下去。他深深地打量著嬴政,彷彿要透過這層皮囊,直直看到隱藏在其下的靈魂。
在少年時代,他得到了嬴政留下的令牌,與其中封存的一道劍意對戰,而後慘敗。
這場慘敗,給了他一陣當頭棒喝,將他從少年輕狂中喚醒。自此之後,他惕厲不懈地搜尋並練習著先秦功法,終有所成。可以說,嬴政是他少年時的目標,是青年時他視之為對手的物件。可惜,即便現在嬴政就站在他的對面,他也無法一償多年的夙願,與之酣暢淋漓的一戰。
若是他不顧性命與嬴政一拼,倒也並非不可。只是強敵尚在,盤鳳和蛟龍都不是好對付的,他的命,不能夠浪費在此處。罷了,看來這個遺憾,只能一直留下去了。
劉徹喟嘆一聲,將手中的和氏璧遞給了嬴政,他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和氏璧不愧為價值連城的重寶,觸手溫潤,手感極佳,上面還殘留著劉徹手的溫度。在接過和氏璧時,嬴政感到劉徹乾枯消瘦的手微微顫抖,他連玉璧帶手在掌中握了片刻,彷彿在藉此傳遞一種無言的力量。
劉徹含笑對他點了點頭,面上的悵然消失不見,最終,只剩下堅毅。
“我送你們出去吧。”劉徹說:“不過,不是從長陵中。徐福和盤鳳現在都盯著長陵,從這裡出去太過扎眼。在出去之前,我有一樣東西,想讓你看看。”
他艱難地在通道中走著,雖喘著粗氣,卻始終不肯彎下自己挺立的傲骨,嬴政見狀,擁內力隔空扶住他。
身後的風雲見自家師父連劉徹的一舉一動都觀察得這般仔細,神色不由黯了黯。如果劉徹如今不是一個老頭子的模樣,他們恐怕心裡會更加不舒坦。
在長陵的深處,擺放著一尊巨大的銅人。銅人身長五丈,足六尺,呈現的是狄人的樣貌,凜然肅穆,頗有威嚴之態。
“這是十二金人中的其中一樽。我漢家九陵中,每一陵中都擺放著一尊金人。秦時,金人初成,雖有成為靈寶的資質,卻因為所成時間尚短,未成氣候,只作為象徵鎮守於咸陽。直到秦亡漢興百餘年,金人收天地之靈氣,汲秦漢運勢之精華,歷經數代帝王,方成重寶。十二金人本放於未央宮處,因徐福與盤鳳曾派人來奪取,朕在詐死之後將其分散開來,葬入漢陵之中。金人葬在沒座陵墓最為隱蔽的地方,又經過陵墓陰氣浸染,其上的恢弘運勢一時不顯。除了朕之外,沒人知道它們究竟在何處。九座金人庇護了漢陵百餘年,如今,我將它們的處理權交予你了。”
“還有三樽金人現在何處,莫不是落入了徐福與妖鳳手中?”
“非也。朕當年將金人移入陵墓中時不慎被徐福發現,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