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後保護我好不好?”
……
“李子,你應該回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
“忘了告訴你,安家的人在感情方面都有個特點。”
“嗯?”
“從一而終。”
<p…
似乎,那麼久以來,那人的話,總能一下子落在她心底。
她車速緩了下來,在快拐彎的時候,開車往下坡開,將車子停在海邊的露天停車場,順手拿起車內放著的瑞士軍刀,下車,往海灘邊走去。
長筒靴踩在細沙,有一些已經鑽進了鞋子裡,隔著襪子踩著那些細沙,若是平時她會難受得直接蹲下來脫掉鞋子將沙子倒出來,此刻卻好像沒有感覺,只想一直往前走,走向前面漾著微光的海邊,走向肆意的海風。
她知道安笙清跟來的。
但他過來的速度,比她預想的還要慢。
當她開始往海里走去,一股力量猛地從手臂傳來,不待她反應,整個人已被對方蠻橫地抱起來,直接就往沙灘邊拖過去。
“李思寂,你這跟你十幾歲的時候有什麼區別?幼稚!任性!無聊!”
耳邊,是他近乎暴怒的低吼。
思寂感覺到墜感,這下確定他是真生氣了。
只是,為什麼他聲音聽上去有點虛弱?
思寂鼻翼發酸,握著瑞士軍刀的那隻手一抖,軍刀便落在了沙地。
安笙清本來還不知道她抓著什麼,看到刀面反光的時候,眼睛睜大,卻是鬆開了她。
“撿起來。”
思寂側對著他,不解他為什麼這樣說。
“你知道我會跟過來,帶了我送給你的軍刀,不是想還給我就是想發火,既然拿了,就別白拿。”安笙清垂眸,看著她:“李思寂,給你一次任性的機會,但你之後若想做其他傻事,我不排除可能會找保鏢盯著你。”
久違的命令式口吻。
思寂嘴角微勾,嘲弄地笑起。
看來還真氣得不輕。
瞧他臉色都有點蒼白的樣子,她以為自己會開心,卻發覺,根本沒法將那軍刀撿起來,真的對他做些什麼。
海風夾雜著淺腥味,更猛烈,更刺骨。
他們站在沙子上,彼此沉默。
良久,實在覺得冷了,而且思寂發覺他面色是真的不好,眼睛周圍的黑眼圈特別濃重,一看就是熬夜多時。
“安笙清,我帶那個只是希望提醒你——如果你再用我討厭的方式跟著我,我不排除一拍兩散。”她上前,輕輕拍他的臉頰,“你知道的,我做得到。畢竟你們誰都覺得我就是任性得要命。”
看上去是在宣戰,卻是想透過這方式確認他臉頰的溫度。
一觸碰,手心感覺到燙意。
她怔住,“你……”
——發燒了。
沒說完,他的臉龐在視覺裡逼近,鼻息落在她臉頰,然後是溫熱覆來,狂熱而沉重,輕吮或深吻。
一時,天旋地轉一般。
他臂彎收得那麼緊,她跌入他的懷抱,任由屬於他的熱度,將自己包裹。
唇舌交纏,在這初冬裡,久違的吻,在海聲附和之中,輾轉、追逐、糾纏。
思寂起初想推開他,可他抱得那麼緊,那種唯恐她逃開,那種擔心失去她的感覺,敲擊在她心裡,連她自己也覺得可笑,怎麼又這樣自以為是了呢。
可沒多想,就因他更激烈的吻,全部想法一下子退遠了。
想靠近,想依附,想一生一世。
她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衣衫,彼此呼吸落在臉頰。
周圍的風是冷的,唯有這樣貼近纏綿的時刻,那些憂慮與絕望,彷彿只是一場離去的夢。
安笙清,安笙清……
她含糊地重複著,用這種方式喚他的名字,深情而哀傷。
他彷彿感知到她的情緒,一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那一刻,思寂真的覺得——他是愛她的,他也想要那份一生一世。
可當她被吻得近乎缺氧的時候,他突然後退,站在距離她一步的距離,溫潤俊朗的面容還帶著一絲紅暈,但目光卻是平靜的。
他說:“我們暫時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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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從一而終那段,是《花好月圓》裡他倆的對話,拿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