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被冷亦媃殺豬般的慘叫吵得腦仁都疼,冷奕瑤一聲冷喝,竟然在頃刻間已經邁到了她的身邊。那冰冷的氣息威壓而來,殘酷、涼薄,而那雙眼…。像是在看路邊的一條流浪狗,沒有一絲情緒流轉。
冷亦媃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臉頰,抽搐著的疼痛加上怕被毀容的絕望,已經將她所有的膽『色』徹底磨空。
她狠狠地咬住唇瓣,眼淚水在眼眶裡死命地打著轉,但,更多的,是透過那層薄霧般的淚眼朦朧,折『射』出來的瘋狂憤恨。
她竟然拿刀『射』她的臉!
她知不知道容貌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你瘋了!”
“我有沒有瘋,你應該很清楚。”冷奕瑤走到門邊,慢條斯理地將『插』在門上的刀拔出,回頭對她淡笑:“我如果真的想動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
她是懶得和她計較。在男尊女卑的國度活下來,誰都不容易。這位名滿帝國的小姐姐,雖然是不要臉了點,但在家裡也有不少糟心事,更何況,要不是她的作死,特意安排了那場“私奔”好戲,她怎麼可能重生到冷奕瑤的身上?
說到底,她不恨她,就是有點噁心她而已,看到就想隨手割破她的臉的程度。
“你記著,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冷亦媃一顫,捂著沾著鮮血,心裡急得火燒火燎,只怕再不找醫生處理,真的要在臉上留疤,不敢與她再僵持,一個按耐不住,直接轉身衝了出去。風颳在臉上,分明有種撕裂的痛楚。她急得慌不擇路,幾乎是腳步匆匆,再無剛剛一絲嫻雅氣質可言。
冷奕瑤將手上的刀隨意地放在陽光下把玩,無聊地瞥了瞥嘴,好像不管過了幾個世紀,夾著尾巴逃之夭夭的人始終就只有這麼一句名言。不會善罷甘休?呵呵,她好怕哦。嘖,真沒創意。
“喂,站在門口看了這麼久的好戲,看在我這麼費心費力表演的份上,是不是該付點辛苦費啊。”她的刀在門口順著光源,翻轉角度,瞬間,刺目的反『射』光線映入那個站在隔壁木屋門口的人的眼底。她淺笑著抬頭,聲音不緊不慢,滿是調侃:“你說是不是啊,敬愛的校董大人。”
蘊萊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原地,一手遮住反光,一手牢牢握住掌心。
剛剛在教室的時候,看到蓼思潔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差點遲到,他下意識就覺得肯定與冷奕瑤有關。果然,羅德湊過去八卦,嘲笑蓼思潔晚上不睡、早上不起,開學第三天就遲到,簡直不想好,結果被蓼思潔惱怒地一把推開:“冷奕瑤的姐姐來了,剛剛我是去幫她找沃克請假。”
冷奕瑤的姐姐?
這一句話,不輕不重,可整個教室裡豎著耳朵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一片嘈雜。
他也是微微一愣,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遠在d城的冷家果然有所行動了。
本來嘛,自家最小的女兒一個人孤身待在帝都,竟然連個僕人都不派來,十六歲的小姑娘都這麼放在外面,也不怕出事?
可派來的竟然是另一個女兒,還是那個從來名聲都壓過冷奕瑤的姐姐,就不怕她心情更加不爽?
是她家裡的那位老頭壓根不知道女兒之間的你來我往,心大得隨意安排,還是故意這樣?
昨天,自從冷奕瑤從他手裡接過白金門匙,一絲都沒有異常之後,他就在考慮要怎麼調查這個異樣。如果是因為體質因素,那麼她的這位親姐姐呢?是不是也同樣免疫?
出了特級班的教室,他一路往主道走,果然,有人看到她帶著冷亦媃來了木屋區。
以他的家教,遠不至於做出偷聽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只是,等他到的時候,就已經聽到裡面那個明顯震驚到無法抑制的尖叫:“你瘋了?帝國上下,女人從來沒有財產繼承權!”
財產繼承權?
他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當即腳下一頓,然後像是被什麼附身了一樣,再也沒法挪動腳步分毫。
本來木屋的隔音尚算不錯,但她顯然帶冷亦媃進去的時候,因為是上課時間,這片區域空無一人,索『性』壓根沒有關門,於是,她們的談話,從門縫裡傳來,聽得一絲不落。
“我只是好奇,過來看看,並不是故意偷聽。”蘊萊的太陽『穴』有點不受控制地開始跳脫,從小被作為帝國第一世家的唯一繼承人培養長大,這麼沒風度、沒品位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關鍵是,還是被她親手抓包。一時間,他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像是個調『色』板一樣。
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