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不敢喊冤枉,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這天大的冤枉,他認了!但是,賠款的數目足夠讓他傾家蕩產,他死皮賴臉跟縣太爺磨賠款的數目。反正這筆錢是充公,連宜不在乎,莫雲岫看不上眼,結果輕巧地放過了連大,二三兩條減半付款才了事。
就算是減半,也足夠吝嗇的連大大出血了,連家又不是特別富裕的人家,估計容氏從此不敢再提高嗓門說話。
這件案子結了,莫雲岫很滿意,小小的疑點也不再追究。不外乎連宜的家務事,幹他莫雲岫鳥事!
下葬的頭天,連宜披麻帶孝,跪在黑漆漆的棺木旁,表情哀慟地向著觀禮的鄰居回磕頭禮。他是真得傷心,絕對不摻假,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其他什麼。木瑾茗跪坐在一旁,手指不停地折著紙元寶,一個個紙元寶丟到火盆子裡,紅彤彤的火焰映紅她晦暗莫名的眼睛。
莫雲岫代表上層領導來看望下屬家的白事,一個個製作精良的白色花圈排排放在棺木兩邊,上至縣令大人下至各階層成功人士的輓聯,立即顯得整場白事上檔次不少。前來幫忙的鄰居們侷促地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瞅著莫雲岫這一幫錦衣華服的貴族,即使身著白衣仍顯出他們與平民格格不入的氣質。送了花圈輓聯,其他人陸續散去,縣令卻走到了跪坐著鞠躬行禮的木瑾茗旁邊。
挽起長袖,莫雲岫淡淡說了句:“許老也是本官治下的百姓。”毫不避諱地伸手抓了把紙元寶,學著木瑾茗一個個丟到火盆裡。
木瑾茗抬頭愕然看著他,又瞅瞅他身後有些不安的親兵,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麼,沉默著繼續摺疊元寶。莫雲岫蹲在她對面,一邊丟元寶一邊藉著火光細細打量她。
瘦了,也黑了,總是盛滿笑容的眼睛變得複雜難辨,一個老郎中的死竟然給她這麼大打擊?
莫雲岫不置可否。
跪在棺木旁邊的連宜轉眸看見莫雲岫令人詫異的意外之舉,眸光微沉,掃了眼表情焦躁的親兵,瞬間歸於平靜。莫家親衛容不得高貴的縣令大人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