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說:“去找船老大,我總覺得船上還有同謀……”
三貓點頭去了,莫雨正好走到身邊。
“在商量怎麼對付我麼?”莫雨問道。
徐驕說:“怎麼敢呢。我問過了,風靈衛了不起,殺人不需要理由,抓人不需要證據。這樣的人,誰敢得罪,更別說對付了。”
莫雨冷哼:“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並不害怕。”
“裝出來的。”徐驕說:“若是讓人知道,我害怕一個女人,那多讓人瞧不起。”
“能說這些話出來,就說明你真的不怕。”莫雨說:“我現在甚至懷疑,你是修羅山的人……”
徐驕心裡咯噔一下:“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許多時候,男人的清白比女人的更寶貴,因為很可能要命的。”
莫雨輕笑一下:“誰不知道,三江王身邊的羽千鴻,本就是修羅山的人。當年叛出修羅山,三江王跪在山下求情。最後是山主網開一面,羽千鴻跳下回頭崖,僥倖不死,這才有了今日的她。”
“還有這樣的事?”徐驕說:“可我看兩人,不像一張床,一床被子滾過的。可除此之外,男人和女人之間,難道還會有義氣這種東西……”
莫雨斜他一眼,心裡更加厭煩:“羽千鴻在三江源的地位,並不在三江王的弟弟,李懷遠之下。可昨日,她看你的眼神,卻很異樣,那感覺,不像是看著屬下,或者自己可以命令指使的人……”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就是了。”
莫雨冷笑:“你身上沒有牙牌,不是出自武道院。再加上羽千鴻的態度,也不是三江王的人。可卻來自三江源,那就有可能是修羅山的。”
徐驕拿出身帖,莫雨瞄了兩眼,搖頭不信。不過牙牌可能有假的,讀書人而且有功名在身的,想做假幾乎不可能。即便是在三江源,三江王的封地,學子功業,也歸國子監統管。
一個孩子,從開蒙讀書,鄉考,縣考,府考,拿到國子監發的身帖,糊弄一次可以,哄弄這麼多次,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何況國子監是明中嶽親自過問,沒人敢在這裡動手腳。
莫雨想不明白,又說:“你這一身先天境的本事,怎麼解釋?”
徐驕說:“誰說我會功夫的,我是個讀書人,多少寒來暑往,換來今日功名,你以為容易麼,還有閒情做別的事。”
莫雨冷笑:“你怎會這麼不要臉,我們昨天才交過手。”
“昨天?”徐驕做出回憶的樣子:“哦,對了,昨天我倒是看了一出好戲。難怪自二十年前開科取士以來,三江源的學子,極少能如願的,原來是風靈衛搗鬼。”
“哼,羽千鴻既然沒說什麼,說明三江王不想追究。況且風靈衛無論做什麼,都有合理的原因。”
徐驕也哼一聲:“如果你不是呢?”
“他們都看到了,你沒有?”
“一個蒲公英的紋身而已,又不是什麼秘密,隨便一個人紋一個這樣的紋身,就能冒充。”徐驕說的很有道理:“我懷疑,你就是冒充的。”
莫雨拉下衣襟,露出肩膀紋身。
徐驕這次看清楚了,栩栩如生的蒲公英,好像在風中飄舞的樣子。
莫雨冷哼一聲,紋身漸漸變成紅色。變色蒲公英,這是身份的象徵。
徐驕有點驚訝:“還會變色,不會是畫上去的吧?”
“你覺得呢?”
“那要試試才行,呸——”吐一點口水在指頭上,就要去擦莫雨肩膀上的紋身。
莫雨就算不在乎男女大防,也在乎男人的口水抿在自己肌膚上。拉起衣襟喝道:“你幹什麼?”
徐驕也大喝一聲:“果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