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公主,那我覺得,在故事的最初,就不要去做那個‘乾淨’的前臺。因為……”
“有些底線,一旦退後,就是一瀉千里。後邊的事不會按你最初想象的發展,因為人就是一種會不斷給自己找藉口的動物。很多人想法美好,卻在途中迷失。當你違背初心踏出最開始那一步的時候,你的初心,就已經回不來了。”
她慢慢說完這一段話,自己也默默了好久。不知是困的,還是腦袋裡的想法都倒掉了,空空的沒反應過來。
身邊的人也始終沒有回應。
她扭頭看,撞見他始終盯著她,表情平靜,甚至有些疲憊,可眼底卻有隱約的笑意,像是剛才那個有些失控的男人徹底消失了。而她的宋焰又回到了她身邊。
她不禁微微一笑,像是終於把他哄好了一般自豪:“你在笑嗎?”
他彎了一下唇角。
“笑什麼?”
“沒什麼。”他搖搖頭,看出她累了,將她攬進懷裡,下頜用力貼了一下她的鬢角,輕聲說,“覺得你很好。”
她靠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默然半刻,睏倦地垂下眼眸:“其實我沒那麼好,我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私心,不高興。”
他聽言,幾不可察地輕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略微翻湧的情緒壓抑了下去,很清楚她在想什麼,卻還是明知故問,想聽她說出口:
“比如?”
她微微打了個哈欠,緩緩道:
“我也會想,你會不會為了我而背叛原則。我不是要你這麼做,但好像這麼做了就能證明點什麼。”
他對她付出的多與少,一直是她介懷的,
“可是,剛死去的消防員還躺在那裡,你的戰友們還昏迷未醒,如果這時候你漠視死者,不管真相,這樣的你又很可怕,不像我喜歡的你了。”
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有身體本能地將她的鬢角貼得更緊。
“……而且,你也因為考慮到對我的承諾,而掙扎痛苦,我都看到了,雖然心疼,但也有點開心。”她輕輕笑了一下。
他低下頭,搖一搖,笑得愈發苦澀了。
她歪在他肩上,揉揉眼睛,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他低聲:“很困了?”
“嗯。你比我更困吧?進出火場,特別消耗體力。”
宋焰愣一愣,這才意識到他渾身上下無不透著疲累,卻忘記了。
她仰頭:“明天不能休息?”
“上邊會來專案小組。”
“希望專案組領導作風正派,這樣,今晚的擔心都是多餘。”
“但願。”他笑一下,輕聲,“早些回去休息。”
他得走了。
“嗯。”
他扶她起來,要送她出去,六葉壇中隊的吳隊長朝這邊走來。
許沁擺手:“你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了。”
她轉身就要走,宋焰一把抓住她的手:“許沁。”
“嗯?”她愣一下,“還有事?”
他看著她,目光恢復堅定:“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隔一秒了,老夫老妻般地笑笑,“……不讓你失望。”
“嗯。”她眼睛一亮,點頭,眼裡全是信任。
他頓覺整個人都滿血復活,再度笑笑,在她頭上輕輕揉了一把。
許沁走了。
宋焰望一眼她的背影,收了笑容看向吳隊。
後者大步過來:“我們趕回去吧。天一亮,七局的專案組會過來。在那之前,我們得準備一份詳細的情況說明。”
宋焰:“好。”
兩人穿過大廳朝外走。
吳隊這一整晚瀕臨崩潰,此刻情緒也不穩:“宋焰,我看過現場,不該燒得這麼慘。我猜你也看得出來,就不瞞你了。我之前只知道那酒吧是個富二代開的,今天才明白上頭有人拿錢放水了。”
宋焰沒插話,聽他說完,
“六葉壇大隊我比你熟,猜得到是哪些人。按理說,事情鬧成這樣,怎麼著形式上也得免個職。可免了呢,挪去別的地兒繼續幹,繼續害死人。這次我他媽的就不讓了,要不把這事兒刨個水落石出,每晚都做惡夢,看那孩子燒焦的臉。”說到這兒,吳隊長再度哽咽,“他爸媽連夜坐火車趕過來,我……”他別過頭去擦眼淚。
宋焰:“你先別灰心,部裡的人下來了,支隊大隊都不敢造次。”
“但大隊長他家背景……”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