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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林寒宵暗自點頭。這才是他信賴的陳平。這個話題就此擱下,他換了一個問題,說道:“這些日子,曾家上下有什麼動靜?你派過去的人可曾給我盯緊了?”

“曾家少爺跟本地的幾個惡霸廝混在一起,借爺小舅子的名聲拉攏了一幫上不了檯面的混混。吃喝嫖賭,無所不為。曾家老爺氣得哆嗦,派人刺探了幾回,據大夫稱是氣血攻心,需要靜心調養。他這一病,五房姨太太就各忙各的了。家丁僕役裡應外合,勾結了一些扒手,暗中偷挪了一些財物。這麼一算,爺送去的聘禮雖然價值不菲,但也花費變賣了有三、四成之多。”陳平簡單的幾句話,道出這些日子以來曾家上下的變故。

他沒想到,要毀掉一個家竟然這樣快。想了想,問:“曾家還有幾個小姐。她們呢。”

“除了二小姐,其餘的還都是不懂事的孩子,所以屬下就沒有派人盯著。這個二小姐時常女扮男裝在街上亂逛,除此之外並不無特別之處。”陳平說。

“也該動動手了。是不是啊,陳平。”林寒宵淡淡一笑,還沒有一件事在他預料之外。

他身上蓄勢待發的銳氣,是陳平再熟悉不過的了。亦步亦趨緊跟著說道:“屬下明白。請爺放心。”

“呵呵。好。那就交給你去辦。”林寒宵拿起擺在一旁案上的紙筆,提筆如鬼畫符般寫了一會兒,交給陳平,道:“飛閣傳書,交給天鷹寨寨主。”

“是。爺還有什麼吩咐?”陳平接過那張紙,看也沒看一眼就小心的揣進懷裡。

“陳平。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林寒宵直視著陳平,漆黑的眸中有著直落人心的銳利。這天外飛來的一問,任誰都不敢輕易開口的。

陳平心中微訝,想了一想,敬畏的說:“爺就是爺。”他看著爺沒有其他吩咐,就靜靜地退出了議事廳,火速去辦那些玄之又玄的差事。

林寒宵坐在那裡,巍然猶如石雕。他沉默的樣子,像是在深思些什麼。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想要做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年來他從來沒認真的想過,現實也不容許他去想這些微不足道的事。自從他父母雙亡的那一天開始,接連的厄運幾乎把他逼入絕境。他立下重誓,要報復,狠狠地報復,十倍百倍千倍萬倍把所受的恥辱討回來。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挺身闖入腥風血雨你死我活的江湖廝殺中。

兄弟?朋友?知己?冷冷一笑。早在他立誓的那一天起,他的心中就築起了萬丈鴻溝,任何人也不能逾越一步。他的底線,永遠不會模糊不清。

“視知己入陌路麼?”他喃喃出聲。

一陣涼風掃過,案上的白紙散落在桌上,有幾張還飄落在林寒宵的腳邊。他把書案上的紙張疊整齊之後用鎮紙壓住,然後委身去拾散在地上的那些紙,卻被懷中的東西燙了一下。他伸手探進懷裡,從裡面拿出一個寶藍色的荷包。不必開啟,他也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如意結。

眉頭深深地糾結,擰成一個川字。眼神瞬間變得兇惡懾人,削薄的嘴唇因為忍耐而抿成一道弧。但不知為何,他的氣息中卻沒有暴戾狂虐的味道,反而像是被溫柔網中困住的野獸。

那夜,他枕著她的淚,那麼涼……那麼涼……她的柔聲細語就像是九天之外的靡靡之音,無所不在的纏繞在他的耳際與心頭,揮之不去。

他忍不住揣測,她到到底知道了些什麼?或者猜到了什麼?還是無風對她透漏了什麼?

思緒百轉,仍然沒有答案。忍不住心頭焦躁,重重一掌拍在書案上,脫口而出一句詛咒,“可惡。”

他的手勁大的驚人,就連他自己也略微愣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吐納間調勻氣息,撫平心頭怒焰。眯起眼睛,睥睨眾生般端詳著手裡的荷包,嘴角上還含著一朵諷刺的冷笑。

“夫君,忙完了嗎?”曾語柔優雅的身姿出現在議事廳的門口,看到夫君正對著他們的定情信物出神,不由的愕上心頭,他這是在乎她的表現嗎?

“撲哧”一聲,跟在曾語柔身旁的崔女就偷笑出聲。若不是她雙手捧著一個托盤,她還真想用手遮住眼睛,以免被爺瞪來的目光嚇住。

“你怎麼來了?”林寒宵把如意結收入懷中,佯裝不悅地皺了皺眉。難道沒人告訴她,議事廳這種地方不是她一個女人想來就來的。

“有來無往怎麼行呢。”曾語柔說話間把崔女手中的托盤接過來,轉頭對她說:“你先下去吧。”

林寒宵這才掃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兩隻孔雀藍釉牡丹紋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