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守空房的滋味,只記住現在的溫暖。
這便是和諧夫妻的準則。她想。
湛墨青把她全身擦乾抱上床的時候,儘管已經困得不行,她還記得提醒他:“別忘了把電視機關了啊,湛墨青。”
湛墨青捏捏她的小耳垂,輕輕幫她蓋好被子。
第二天鍾敘敘在鬧鐘的轟炸下起來的時候,湛墨青已經坐在餐桌前,正在喝粥。不過不是他起得早,而是他一個晚上都沒睡。所以此刻他看起來有點頹廢,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下巴上長出青青的胡茬,眼眶也有點黑。可是這樣的他居然有一種成熟男人的滄桑感,瘦瘦的臉讓人很想撫上去。
鍾敘敘心疼地對他說:“別太累了,注意保重身體。”頓了頓又接著說:“鍾老闆的生意出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你不要太著急。”
湛墨青笑笑:“我會的。”
她又關心地說:“待會兒記得颳了鬍子再出門。”
湛墨青放下碗:“遵命,老婆大人。”
第二十六章
德國的展會終於準備完畢,主管帶著手下的得力干將奔赴海外他鄉去布展,而鍾敘敘這樣的小透明,自然留守大本營。
她伏在辦公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上的水杯,望著外面灰濛濛的天。辦公區內中央空調十分給力,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昨天已經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小雪,只不過市區內因為人們活動頻繁,地上的雪剛落到地上就被人踏得屍骨無存踩成了爛泥,只有對面大廈窗臺上薄薄的一層白才能讓人驚覺,冬天來了。
她頭疼地想,一把手二把手都不在,到底要跟誰請婚嫁呢?
伸出手指算算,婚期還有十天。
離婚禮越近,她越閒。大小事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她只需要等著當新娘子就好。
正在糾結中,手機適時響起。
“鍾小敘,今天下班我等你吃飯,順便逛街!”許瑋婷跟打了雞血似的,語速很快。
她猶豫了一下,想想湛墨青應該也不會比昨天更早回家,便一口答應下來。
倆人找了家日本料理店,吃壽司。
“鍾小敘,我好煩哪。”許瑋婷從見到她就一直皺著眉頭到現在。
鍾敘敘正往嘴裡塞三文魚壽司,芥末蘸得太多了,嗆得她淚水嘩嘩湧出來。
“怎麼了?跟秦冬泉吵架啦?”她擦著眼睛問。
“唉!”許瑋婷拿著手裡的筷子拼命凌虐著盤子裡的小魷魚:“秦冬泉他爸給我打電話,說下週要過來看我們。”
鍾敘敘嘴裡的辣味還沒褪去,她伸出舌頭扇了扇:“他家裡知道你們的事了?”
許瑋婷長嘆一聲:“秦家神通廣大,自己的兒子剛上大學就拼命四處打工,這簡直就是打秦冬泉他爸的臉,只要稍微一調查,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秦冬泉他爸不是對你印象挺好的麼?難不成你還怕他給你難堪?”鍾敘敘很不解。
“這倒不是。”許瑋婷搖搖頭,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那你到底焦慮什麼?”鍾敘敘感到奇怪。
“唉!”許瑋婷向後一靠,又長長嘆口氣:“鍾小敘,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雖然我現在跟秦冬泉一起,感情也還好,但是我始終忘不掉他比我小五歲這個事實。”
徐瑋婷頓了頓繼續說:“無論是單獨相處還是朋友聚會,每每同他一起出門,我總是覺得自己是個老女人,就跟帶著個弟弟出門似的,那種感覺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什麼意思?”鍾敘敘停下筷子問。
“意思就是,我雖然和秦冬泉在一起,但是好像還沒有做好要和他長相廝守的打算,所以我怕見到他爸爸,怕我們的關係太早被長輩知曉。”許瑋婷洩氣地說。
鍾敘敘蹙蹙眉:“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玩弄秦冬泉的感情?”
“鍾小敘你說什麼呢!”許瑋婷恨不得跳起來。
“本來就是。”她慢悠悠地喝一口茶:“秦冬泉有多麼愛你,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現在說,不願意與他長相廝守,那在你心裡,就打算春風一度玩個露水情緣?”
“不是不是!我就是心裡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你懂吧!”許瑋婷拿著筷子敲得茶杯梆梆地響。
“我懂。”鍾敘敘賞她一個衛生眼:“你別激動,我懂。你也愛秦冬泉,不過你不知道這份愛有多深,同樣你也懷疑秦冬泉對你的愛能堅持多久,所以你現在很猶豫糾結,原因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