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道:“老爺,你想過沒有,萬一他失敗了…”
“好了!福伯。”楊一清臉色微微一變。“他當年救過我一命,要不是他,也沒有今日的楊一清,這個人情是無價的,你只要告訴我,現在我手中能拿出多少銀子。”
福伯愣了愣,不敢爭辯,腦中盤算了一下,便回道:“現在是年中,各地分號的銀子都未曾收上來,從附近幾個縣抽集銀子的話…加上總號庫銀,能籌足兩百萬兩。”
楊一清點了點頭,道:“給他送過去,記住!按往常那樣分批送往川南,不要打大商號的旗號,也不要用我們商號的武師押運。”
大秦王朝正值盛世,國庫一年的稅收是六百萬兩白銀。
楊一清這一出手,就等於把三分之一的國庫送了人,卻不知對方是什麼人物,也不知為何需要這麼多的白銀。
“是,老爺!”
“你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福伯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轉身道:“老爺,六少爺好像開口說話了。”
“哦!是嗎?”
“大夫人特意從外面請了一個先生回府教六少爺識字。”
“嗯!我知道了。”楊一清點點頭,重新坐回書案前,翻閱起書案上的賬本,彷彿在他心中早已沒有了那個傻兒子。
可是,
當老執事福伯輕掩房門離開之後,楊一清卻放下手中的賬本,從懷中拿出一塊的玉佩愣。
這塊晶透的虎形玉佩的表面,深深印刻幾滴血紅色的東西,像一朵朵桃花,又像一滴滴血淚。
……
“你本來可以活下來,為何一定要生下他!?”楊一清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雙目憂傷的神色,讓人難以想象是從這位富可敵國的鉅商眼中流露出來的。不過,在他憂傷神色之中,還夾著一絲恨意。
………【第六章 大丈夫】………
傍晚,
嘴角洋溢著笑意的鹿苑,正準備離府而去,剛走到門口,卻被一人叫住。
“先生請留步。”一位身穿黑綢華服,頭花白的老管事出現在大門處。
“哦!原來是潘總管。”鹿苑驚訝一聲,惶恐地行了一禮。
潘茂笑了笑,直言問道:“先生教了一整日,不知我家少爺讀書如何?”
果然是問此事。
鹿苑心中一笑,表面卻搖搖頭,輕嘆一聲,臉色有些為難道:“唉!潘總管真是為難在下了。”
“此話怎講?”
“教了整整一日,六少爺才學會一個字。”
潘茂臉皮一笑,也嘆息一聲:“唉!還請先生多費心。”
“這是自然,我收了銀子自然會盡心盡力,只不過…”鹿苑衣袍中的右手捻了捻兩根手指,笑道:“潘總管也應該知道,我在外也帶了七八位學生,每月也有四五兩銀子的收入,可現在僅教六少爺一人…”
潘茂左眉一翹,生出一絲輕蔑之意,道:“這一點請先生放心,月籌一事,好說,難不成先生還怕我楊府給不起銀子?”
鹿苑一笑,拱手道:“那就有勞潘總管了,鹿苑告辭。”
“哼!窮秀才。”
望著鹿苑離去的背影,潘茂冷哼一聲,轉身朝正院廂房而去。
而,走到門外的鹿苑,突然停下腳步,回望紅磚碧瓦,燈火輝煌的楊府大門,口中突然吟道:“嶺西中,白銀府,少年郎,神童也,哈哈!”
鹿苑大笑數聲,身形輕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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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
楊府西門小院,
一名**上身的孩童,靜靜站立在房間之中,孩童左手抓著一把樹葉,右手拿著一條溼漉漉的藍色布條,布條長五尺,打溼之後垂落在地板上。
突然,
孩童眼目一聚,迸出兩道精光,只見他左手一拋,手中的數十片樹葉拋上房梁。
當第一片樹葉落到距離孩童頭頂數寸的位置時,他手中的布條動了!
“氣旋勁!”
楊朔暗吼一聲,右手猛烈一抖。
啪啪啪~!
溼軟的布條極旋轉,水滴四灑,瞬間變成一根硬如鋼筋的鐵棍。
“喝!”
在楊朔大喝聲中,布棍像一條游龍一般,時而破空直擊,時而蜿蜒盤旋。
一時間,在他四周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
以柔克剛,剛中帶柔。
布棍產生的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