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往旁邊又挖了幾個坑,仔細一看,底部全埋著這種很詭異的金屬製管道。
裡面是空的,用手敲擊都能聽出來聲音不大對勁,而且這些赤紅色的金屬管還互相連線,猶如人體內的脈絡一般,密密麻麻的遍佈在地下。
我跟方時良是跳著挖的,左邊挖一個,右邊往外二十米又挖一個,每一個地方都埋藏著這種玩意兒。
不得不說,看見這麼大的陣勢,我額頭也見汗了,心裡莫名的有種慌張感。
**。
舊教到底想幹什麼???
這些金屬管可以確定是舊教埋下來的,原因很簡單,每一節管道上,隔開兩厘米左右,就能看見一個很奇特的圖騰。
那種圖騰跟黑袍王的信仰應該有關係.......是一個人形的圖案,通體漆黑,像是穿著長袍,整個身子都被籠罩在了黑暗裡。
“這是幹什麼用的?”方時良試探著問我,蹲下身,仔細看了看那些金屬管,臉上的疑惑更甚:“裡面有東西在流動.......但流動的量不大........好像不是氣........”
“是液體。”我低聲道。
“液體??”方時良一愣:“啥子液體??”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整體看來,這很像是陣局的一部分,舊教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特別是在跟東北這幫先生槓上的時候........”我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說:“希望是我想多了,這些東西最好只有一小片,如果漫山遍野都是這玩意兒,甚至是把整座黑龍山都籠罩在裡面,恐怕咱們跟舊教動手能贏的機率就更小了........”
“你是怎麼發現這些東西的?”方時良很好奇的看著我,滿臉的疑惑:“我都沒感覺到啊,不把最表層的土破開,根本就感覺不到你說的那種氣溫變化。”
“可能因為我跟他們很相近吧。”我笑道,臉上有些無奈:“前些天不是跟你聊過麼,關於我原來遇見的那玩意兒。”
方時良一愣神,點點頭,說明白了。
“舊教的手筆不小,我算是服氣的。”
說著,我嘆了口氣,用手摸了摸底部的金屬管,心說這種金屬到底屬於啥啊?
金銀銅鐵錫都不是.......壓根就沒見過,看著跟塑膠似的,紅得發亮,難不成是外面上了一層漆?
“雖然咱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不管怎麼說,這肯定都不是好玩意兒。”我嘆道:“咱們上山再看看,沿途都檢查一遍。”
方時良嗯了一聲,表情也如我一樣的凝重,估計他也感覺到這裡面藏著的嚴重性了。
帶著他上山,又向著山頂行進了五百米左右,每隔開十幾米,我們就會隨便找個地方,往下刨坑。
每一個坑都藏著那些金屬管。
是的,每一個。
“**.......舊教有必要玩得這麼大嗎.......如果跟你說的一樣.......這真的是陣局.......咱們還鬥個屁啊?”方時良皺著眉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能把整座山籠罩在裡面,陣局的規模能搞得這麼大,威力必然不小啊。”
“再看看吧。”我嘆了口氣,心情也說不上來的沉重:“咱們貌似是低估他們了。”
就在這時候,在正前方的那片林子裡,忽然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聲響。
方時良的反應很快,猛地一抬手,舉起山河劍橫在胸前,做足了迎敵的準備。
我沒吭聲,不動聲色的往方時良背後閃了一步。
有這個能抗耐操的老哥在前面頂著,我就沒必要上去當出頭鳥了。
那陣沙沙聲,很明顯就是有人在林子裡移動,與樹林裡的植物發生摩擦磕碰的聲音。
不得不說,那陣聲音移動的速度很慢,跟蝸牛差不多,但目標卻是可以肯定,明擺著是直衝著我們來的。
“趕緊滾出來!別在裡面裝神弄鬼!”方時良大吼了一聲,不知道是為了壯膽還是想嚇唬人,反正那語氣挺耐人尋味的。
這時,那陣沙沙聲停下了,而且停下的位置,恰好就是林子的邊緣處。
沒等我們多想,一隻動物的爪子,緩緩就從荊棘叢裡探了出來。
看起來那爪子有點像是狗爪,但順著爪子,慢慢往上一看.......這不是一隻狐狸嗎??
這還是一隻火狐狸,背上的毛色赤紅,眼睛半睜著,面部全是血跡,渾身上下的皮毛都有不少地方殘留著粘稠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