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將一條尺許長從身邊遊過的魚兒抓住,江魚冷笑道:“無妨,看看是誰當太子,若不是我中意的那個,再把他折騰下來就是。”
河邊一個枯草窩裡,安祿山‘嗷嗷’大叫了幾聲,過了一陣子,他提著褲子兩條腿有點發軟的從那草窩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叫道:“江大人,咱們,咱們休息幾天罷?前面可就是突厥人的牙帳了。這事情不對勁啊?我們一路燒殺搶掠過來,突厥牙帳不可能沒有得到一點兒風聲啊?怎麼就不見他們牙帳的精兵呢?這,還能繼續往前走麼?”
“自然要繼續走。”江魚抬起頭來看了看北方,冷笑道:“突厥牙帳的精兵又如何?照樣要被我們殺得血流成河啊。老安,你不會忘了子儀和白猛他們的武力罷?就算是數萬人的大軍圍困,我也能保你平平安安的回去升官發財。”
將那條魚兒砸向了安祿山的肚子,江魚罵道:“想要休息,你就少折騰一點罷,小心流光了骨髓,到時候要你提刀打仗的時候沒了力氣。”
悻悻然的抱怨了幾句,安祿山也不怕生病,脫光了衣服就往河水裡跳了下來。熱騰騰的身體被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一激,安祿山打了幾個哆嗦,大聲叫道:“過癮,過癮!奶奶的!”他用力的在河水中揉搓著身體,一條條小手指粗細的老泥被他從身上搓了下來,隨著河水飄了下去。那正在下面一段河裡泡腳的玄八龜看到河面上那可怕的東西緩緩飄來,嚇得他一骨碌的跳了起來,穿上靴子歪著腦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安祿山老半天。玄八龜都開始有興趣要去研究一下安祿山了,一個正常人身上怎會如此的髒?
暮色中,一千騎兵整整齊齊的在排成正方形的一百個火坑邊燒烤肥羊壯牛,喝著草原上的牧民自己釀造的苦澀火辣的奶子酒。一縷縷炊煙往天上冉冉升起,隔開老遠,都能看到這一片炊煙,這一處處篝火。安史二人屬下的一千名騎兵則是亂七八糟的好似老鼠挖洞一樣胡亂的在四周挖了百多個火坑,圍著火坑吃肉喝酒鬧得不亦樂乎。為了達成江魚所謂的‘挑釁’、‘挑戰’、‘吸引敵軍’的目的,幾個士兵還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大堆野狼的糞便丟進了一個火坑裡,那漆黑的狼煙衝起來數十丈高,漸漸變濃的暮色襯托下,這一道煙柱怕是在數十里外都能看到。
如此囂張的行事,江魚也有他的考慮。直接衝進突厥牙帳幹掉突厥可汗,這話聽起來挺激奮人心的,但是做起來卻沒這麼簡單。賢妙真人他們就在後面跟著,自己做的太離譜了,肯定會換來一陣訓斥。若是不施展道法等等,帶領兩千騎兵衝擊突厥人的牙帳,怕是兩千人要被突厥人一口吞掉。為了造就郭子儀他們三人而犧牲這麼多士兵,這是江魚所不樂意見到的。
所以,能夠囂張點行事,將突厥牙帳的精銳軍隊一批批的吸引出來,一小股一小股的幹掉他們,總比就在他們的牙帳來一次大決戰的好。尤其是在不知道突厥人的王庭裡是否有魔道修士潛伏的情況下,能小心,就自然要小心點。這次北方之行,主要目的除了尋找北方的先天黑土,就是要讓郭子儀、安祿山、史思明三人立下功勞升官。而附帶的目的麼,看看後面跟著的賢妙真人他們一批人,就大概也能猜測出來――數年前就有魔道中人潛伏在突厥給大唐朝難看,難說如今魔道修士不會將突厥當作目標。
篝火、狼煙燃燒了兩個多時辰,等所有計程車兵都吃飽喝足安排了哨卡休息了,居然還是沒有一點兒異常。蹲在一個小土坡頂上,藉助半人高的枯草掩護,在那裡默運玄功用仙石練功的江魚不由得感覺有點詫異。他們一路上已經襲擊了大型部落五個、中型部落十幾個、小型部落二十幾個,突厥人居然沒有一點兒反應?詭異,這裡面實在是太詭異了。
一縷縷銀光在江魚面板下好似蚯蚓一樣竄來竄去,他渾身骨節都發出一陣細微的‘噠噠’聲。藉助鳳羽的幫助,他已經突破到了銀身巔峰境界。可是從銀身轉入金身,需要的真元力量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同時必須將身體萃煉了又萃煉,才能承受日後突破到金身境界時身體、真元的急驟變化。就算有仙石中那無窮無盡又是密度極高的靈氣幫助,沒有數年的苦功,江魚也不可能達到那等境界。如今除了每日苦修一天天的熬時間,江魚也沒有什麼辦法好想。更何況,如今他的修練所得有一大半要提供給玄八龜和鳳羽,這就更拖慢了他的進度。
鳳羽有氣無力的從江魚身後探出頭來,她扭頭看了看左右,長吸了一口氣,‘嘿嘿’笑道:“其實,做你的御靈還算是不錯。最少,你練功還是挺勤快的嘛,照你這樣苦修千年,姐姐我還是能恢復真身的。”感受著體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