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能急死。
但許執一直以來都挺能理解這一點的,也很少催他,主要是許執知道他的這個習慣是因為他本身的工作,在蒐集一些難以捕捉的資訊的時候,他需要偽裝自己,加上說話要時常保持三分真七分假又不至於太虛偽所以經常需要用一些廢話去填補。
久而久之,就成習慣了,這樣也能保證他本就不嚴的快嘴,不至於洩露出什麼機密,也給自己大腦一些反應和思考的時間。
正是因為許執理解他,所以平時不太會催他什麼,但今天——是例外。
他不想讓沈瑤等他太久。
朱旭也不傻,畢竟今天是許執頭一回這麼直接地催他,那自然是有事,所以他也沒再多耽誤許執的時間,況且他們這頓飯也已經吃了有一個小時,時間不算短了。
許執走的時候,不僅先朱旭一步,而且還順手把賬給結了。
朱旭:?
說好的他來請客呢?
……
沈瑤睜開雙眼,準備在車上找水喝的時候,許執正好走過來敲了敲她的車窗。
車門開啟,許執坐到了主駕駛座上,關好車門後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上有些累和蔫巴的沈瑤,問她:“現在回嗎?”
沈瑤點了點頭,說:“走吧。”
在回去的路上,沈瑤的目光好似有些放空,看上去像是在想些什麼事的樣子。
許執就問她:“是今天的兼職太累了嗎?”
沈瑤開了瓶純淨水,送到嘴邊喝下兩口後,輕聲道:“沒,也不算是累,就是突然間覺得,世事無常,有些感慨。”
實際上,在剛才閉目養神的時候,她讓系統幫她查了一下許晟的人生經歷,在瞭解過後,才知道他生前活得很陽光,也很熱烈,就像是一株努力向上盛開的向日葵一樣,杆子生得挺拔又直,迎著烈日的炙烤也能朝氣蓬勃地抬起頭不蔫巴一絲一毫。
像他那樣的人,本該燦爛且熱烈地過完這一生,但偏偏——
撞上了周誠和趙明那樣的惡人,以及他們背後屹立不倒的保護傘。
就連死後,都不能安寧。
為平息當年的事,周誠和趙明給他偽造了好幾樣惡劣行徑,如今已經過去兩年多,他們還能再回頭補上一些,只為讓當年的事掩蓋得更加牢固。
在他們眼裡,其他人的命,都不算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的利益最重要。
沈瑤甚至沒從他們眼裡看到過一絲抱歉、內疚、悔恨、虧欠、恐慌或者難過的情緒。
這事兒吧,後勁大。
她在回味過來之後,也能充分明白為什麼許執這麼久以來一直在堅持,無論多難,就算是可能會耗掉半條命都不在乎。
她這會兒甚至想直接告訴許執,她會陪他一起,一起捅破這一層籠罩在銷金上方的保護傘,她什麼都不怕。
但在冷靜過後,她又覺得突然這樣說實在是太奇怪了,畢竟許執從來沒有和她仔細談過關於弟弟的事。
所以還是先等等吧,等到他願意主動開口提的那一天,她再表明自己的態度也不遲。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安全組織那邊交給她的任務只是潛藏和收集資料證據等,但沒讓她打草驚蛇,所以她一定得穩住,不能在周誠和趙明的面前露出一絲破綻,也不能一時頭腦發熱地直接衝上去做什麼。
“遇到什麼事了?”許執突然問她。
“嗯?”沈瑤側過頭朝他看去,眼眸閃了閃,“也沒什麼。”
前方紅綠燈處,是紅燈。
許執剎好車後,看向她抬起的明亮雙眼,柔聲問道:“那是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了?是今天兼職的時候嗎?”
他很少看到她現在這樣比較低落的時候,所以還是很擔心的,擔心她遇到了什麼事但又無處可說。
沈瑤只是輕搖了搖頭,說:“不是。”
路燈變綠,許執繼續往前開。
在過完面前的這一個路口後,他聽到沈瑤說:“我就是……突然有了想要與之並肩作戰的夥伴,我想跟他一起做一件比較正義比較酷的事情。”
她說完後笑了笑,許執聽著卻只覺得心裡一陣陣酸澀和複雜。
她所說的那個夥伴,是誰?
不會是今天兼職認識的人吧?
又或者是,她的老闆?
許執的眼眸沉了沉,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心情將他席捲。
車還在勻速往前開,正要路過一處一整條長長的道路都在檢修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