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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住行可以說是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就連娶兒媳婦嫁閨女都是瑞祥銀樓友情贊助,如果他的兒子能繼任縣官,估計他那副棺材板都有人提供了!

一直以為這位縣太爺只是貪婪心腸還不算黑,沒想到他黑起來可真夠狠的,也不想想那幾套金首飾抵得上他幾年的俸祿。其實,這老傢伙並沒有做奸佞的潛質,免稅劃地之類的小事還好通融,但草菅人命的勾當他是決計不幹的,所以,雲雀鎮從不見六月飛雪的奇觀。

縣太爺抓走許家昌打一頓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好處,更不必說找個青樓女子冒充良家栽贓陷害。正因如此,許老爺才會懷疑阮氏從中作梗。畢竟,能讓這老傢伙惟命是從的人物只有那位京城的尚書大人。

“威……武……”兩旁差役陰森地喊著口號,阮氏拉了下杵在公堂正中央的許老爺,示意他給縣太爺跪下。

許老爺鬱悶地籲口氣,他受冤枉反倒還得給那老傢伙下跪,真是窩囊啊窩囊!

許老爺和阮氏雙雙跪下,縣太爺驀地拍了下驚堂木,正色道:“堂下所跪何人?所為何事?”

屁話?!明知故問!許老爺暗自腹誹,怏怏地應了聲:“草民許萬山,為許家昌猥褻良家婦女一案翻案!”

“翻案?!”這倆字是從縣太爺鼻孔裡哼出來的,一想起早上許老爺那態度,就氣得想把驚堂木丟到他腦袋上,“本官辦案力求公正,人證物證齊全才會判他有罪。今日你要翻案,可有真憑實據?若是膽敢信口胡說,本官就以擾亂公堂之罪將你收押!”

嚇唬誰哪?!當本老爺是從小被人嚇大的啊!許老爺不屑地翻個白眼,不慌不忙地說:“狀書已經呈上,大人看清楚了再發威也不遲!”

許老爺的倔驢脾氣真把縣太爺激怒了,看他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真以為他必能翻案麼!笑話,衙門又不是他許家的地盤,逞威風還輪不到他!縣太爺偷瞄了阮氏一眼,看她低著頭不做聲,心裡頓時瞭然,這事若是被揭穿了,她也脫不了干係,怎麼可能自掘墳墓呢!

“大人,狀書在這兒……”站在縣太爺右手邊的師爺自作聰明地呈上狀書,不料被他惡狠狠地瞪了眼,心一慌手一抖,那紙狀書就落在了案臺上。

“嗯哼……”縣太爺勉為其難地展開狀書唸了幾句,“……混淆是非黑白,證詞不符實情,未經查明導致冤案……”

“一派胡言!”縣太爺再也念不下去,臉色鐵青指著許老爺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官審案用得著你來管?”

許老爺深深吸氣,竭力壓抑滿腔怒火,雙手一攤故作從容道:“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大人不是都看清楚了麼!這件案子漏洞百出,大人輕信歹婦所言誤判我兒的罪,打得他至今下不了床,說白了就是這麼回事!”

阮氏生怕縣太爺一時氣憤命人把許老爺拉下去打一頓,匆忙抬眼看他,臉上滿是擔憂的神情。縣太爺只得生生嚥下這口悶氣,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好,好,你要翻案就拿證據出來吧!”

等了半天終於等到這句話,許老爺挺直了腰桿字正腔圓地說:“請大人傳召證人春花!”

“春花……”縣太爺懵了,這又從哪兒冒出來個春花?她跟這件案子有關係嗎?他不曉得阮氏當初找人指證許家昌的時候,聽沒聽說過春花這人,略顯遲疑地拖著長腔,打量阮氏的神色有無失常。

誰知阮氏也是一臉茫然,很顯然她根本就不知道春花是幹嗎的!縣太爺猶豫片刻,抓起驚堂木用力地拍下去,大吼一聲:“傳證人春花!”

他奶奶的!傳個證人而已,誰怕誰啊!許萬山你有種,不過本官的耐性是有限度的,這個證人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看你咋辦,你要再敢胡攪蠻纏決不輕饒!

身後的師爺嚇得後退半步,跟了縣太爺這麼久從沒見他氣成這樣,定定心神清清嗓子,朝傻愣著的差役擺擺手:“快帶證人上公堂!”

春花也是青樓女子,為了上公堂作證特意收拾了一番,換下裸露的紗裙穿上樸素的粗布衣裳,就連臉上的胭脂水粉都抹掉了。有人答應過她,只要這回能替許家大少爺翻案就幫她贖身,她本就不是自願淪落風塵,這幾年攢了些銀兩看中了路口賣牛肉麵的王三,心裡早就盤算好了,一跳出火坑就嫁給他。

她無意中得知姐妹收人錢財陷害許家昌,羨慕得要命嫉妒得要死,誰要是給她這麼多銀子叫她幹啥都成啊!好在春花也有點運氣,發現有人在打聽她那位姐妹,指了路領了賞錢跟去偷聽,聽那姐妹死活不承認,便自告奮勇指證她說謊。那人當即給了她一張銀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