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許家恆和柳葉兒,她捂著絞痛的心房難過地幾乎不能呼吸。玉順不怕許老爺和阮氏,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他們反反覆覆偷偷摸摸的卑鄙行徑實在能氣死人。
此刻,玉順心裡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咬,越來越劇烈的痛楚使她徹底麻木。為了兒子,這些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她連死都不在乎了,還怕見那兩個賤人麼!玉順拔下頭頂的髮簪,用力地扎進自己的手臂,鑽心的疼痛讓她恢復了一點知覺,用羅帕擦去手臂上的血跡,懶得包紮奪門而出。
玉順找來管家打聽,總算知道了許老爺現在身在何處,隨即掉轉過頭直奔閣樓。她是許家恆的親孃,許萬山和阮氏有什麼資格要把她的兒子“賣掉”。看人家阮尚書有權有勢,就不管兒子的意願,強迫他接受一個不愛的女人,這不是“賣”是什麼?!
有道是冤家路窄,玉順剛走到閣樓門口,就碰見了光鮮亮麗的阮氏,看她春風得意的樣子玉順更是火大。阮氏用她的兒子做籌碼得到自己想要的地位,這種無恥之徒真該千刀萬剮。
阮氏打扮得漂漂亮亮來見許老爺,以她對許老爺的瞭解,她篤定大哥的那番話打動了他。只要阮若詩過門,她就是許家真正的主母了,到時候看她們二房和三房還能怎麼爭!至於許家恆,別說她這個做大娘的沒照顧他,她的外甥女配他綽綽有餘,搭上阮家的勢力,保準“瑞祥”在京城的發展如火如荼。
正尋思著,阮氏忽覺後背冷颼颼的,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玉順怨恨的目光令她不寒而慄。但很快地,她就佯作沒事發生一樣,笑吟吟地打聲招呼:“妹妹,你到這兒做什麼啊,去飯廳要走那條路……”
阮氏“好心”地為她指路,不忘叮囑道:“我剛回來,還沒去見過老夫人呢,待會兒你見了她老人家,先別告訴她我在這兒……”
“你當然不想老夫人知道你在這兒!”玉順怒視著她,加快腳步走了過來,白皙的臉龐蒙上紅通通的怒氣,一向溫柔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做得出這種見不得人的醜事,還怕別人知道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教訓下人們的時候可是經常這樣說啊,怎麼輪到你自己,就不記得了……”
阮氏愣了下,直覺地後退幾步,僵硬地擠出一抹笑容:“妹妹,你說什麼哪,我是你大姐啊,你知道自己在幹嗎麼……”
“大姐?!哈哈……”玉順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好一個賢良淑德的大姐,枉我這麼多年真心把你當成大姐……你呢?!你當我是什麼?!任你欺騙利用的工具,還是由你出氣戲弄的傻瓜?!”
阮氏皺了皺眉,故作關切地抬手撫上她的額頭,嘆道:“你是不是聽人胡說了什麼,你以為大姐對你都是虛情假意?!妹妹,你我姐妹二十年的交情,還比不上別有用心之人幾句閒話?!我待你如何你自己想想,你剛進門的時候,是誰幫你在老夫人面前說好話?!你和老爺鬧矛盾彼此不搭理,是誰勸老爺不要跟你生氣?!你懷胎生子身邊沒人照顧,是誰不分晝夜陪你說話?!玉順,家恆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你想想看,我這個做大娘的少操心了嗎?!你放心,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家恆著想,我視他為親生骨肉,又怎麼會害他呢……”
玉順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她猛地拍開阮氏的手,指著那張錯愕的臉,尖聲怒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你自己!我剛進門的時候,你看老爺寵愛我,所以拉攏我討好老爺!我和老爺鬧矛盾互不搭理,你怕我從此被冷落,沒人跟你一起對付二姐!我生孩子難產,你成天陪著我,是想看我生男生女!阮氏,你捫心自問,如果我當初生下的是女兒,你還會跟我姐妹相稱嗎?!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爺冷落我的那段日子,你就當許家沒我這個人一樣,要不是我懷了許家的骨肉,只怕你早就對我呼來喝去當個下人使喚了!做人要憑良心,你一心想讓家恆繼承家業,不就是怕二房比你威風麼!”
“大姐……”玉順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我求求你放過家恆好不好,我沒有跟你爭的心哪,家恆也不會怠慢你這位大娘,你為什麼三番四次跟我們過不去……大姐,要是我得罪你的話,你打我罵我都行,我只求你不要為難家恆……他現在過得很好,他和葉兒過得很好,他不想再回到過去,他也不想跟阮小姐扯上關係,你放過他好不好?!當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阮氏冷眼打量著她,玉順一會兒氣得要死要活,一會兒哭得昏天暗地,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她挑挑眉,淡道:“家恆都告訴你了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他和若詩在一起了,還來求我做什麼呢!妹妹,不是誰都有福分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