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那人沒有再看向司徒晟效,目光悵然的掃視過周身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樓一雕樑,最終赫然停留在連一隻飛鳥也無的半空之上,眸光從百般的不捨,到刻骨的憤恨,再到厭惡,最後又轉至決然的平靜,也不過幾秒的時間。 她扯了扯嘴角,溢位幾許自嘲的輕嘆:“今日過後,也不知我等還有沒有再聚首的時日。” 霍雲澈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卻只能看到一片澄澈的藍淨,她蹙了蹙眉,這幻像應當不只是想讓她看到這些才是,這人又為何看向天空時的表情這般駁雜? 還有她的這群下屬......姓司徒?莫不是司徒宇的先人?為何又一副好似要赴死的模樣? 霍雲澈心底正在疑惑,這個時候,她眼前的場景就好像是突然間出現了斷層似的,突兀間閃爍起大片大片的雪花,仿若有意識般,密密麻麻的遮住了她的雙眼,隱約間,她只能看得見那被稱為族長的女子表情微變,決然一揮手,而後整個大地竟是倏然間地動山搖! 什麼情況?! 在最後一片雪花遮住她的最後一絲餘光後,霍雲澈只覺得眼皮似乎變得越來越沉重了起來,意識也慢慢陷入了一片迷濛,好睏,好想睡...... 賽臺上的司徒宇表情微變,他感覺的到黃金扇正在大幅度的汲取他的魂力,不過短短十數秒的時間,他的魂力竟是被消耗掉了近乎七成! 更令他恐懼的是,就好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做背後推手似的,他操控黃金扇的手竟是不收控制的,企圖朝著完全對他不設防的霍雲澈那嬌弱白嫩的頸肩劃去! 若是這一擊坐實,霍雲澈就是不死也殘。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司徒宇面帶駭然,不能,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眸中閃過一絲焦急之色,而後一咬牙,強行在控制黃金淚扇的同時,分心控制另一隻閒餘的手,一拳錘在自己的心口處。 “噗——” 一大口心頭血隨之噴湧而出,絲毫不落的落在黃金扇之上。 “嗡——” ...... “小澈澈......” “小澈澈,快醒過來......” “小澈澈,睜開眼睛......” 誰?好耳熟的聲音...... 霍雲澈於一片幽暗中再度回神,只是這一回,她的眼皮似乎是格外的沉重,就好像是被什麼外力所阻隔了似的,牢牢的和下眼瞼閉合在一起。 靠,什麼破東西把她的眼睛給粘住了? 霍雲澈伸手觸及眼睛上那一層莫名的阻礙,心下納悶,不過她也不是個什麼習慣坐以待斃的主兒。 “第三魂技,魂火!” 幽幽鬼炎瞬間自她禁閉的雙瞳中間破封而出,黑灰的炎火在她的臉上倏然跳動,在接觸到那層莫名的阻隔之時,發出奇怪而拙劣的滋然灼燒聲,“嗞——”,那詭秘的迴音,就好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厲鬼叫囂似的。 幾乎是足以令小兒夜啼的恐怖程度! 但是霍雲澈卻是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在意識到自己意識離體之後,她就想起了平日裡總是被她下意識忽視的邪眸。 陵光賦予她的能力並不能作用於靈魂,可邪眸卻能。意識體雖說只是神識的一部分,但神識又何嘗不是一種靈魂力量的展現形式? 因而她一直警醒著,時刻準備憑藉邪眸的力量為自己一搏“生機”,雖說“生機”一詞用的似乎過於嚴肅了些,但此時此刻,卻真真正正的在困境中為她博取了一絲出路。 而作為魂火的主人,她也有那個自信不會為其所傷! “嗡——” 無色透明的阻隔在暴怒中旋然消散。 耀目的銀光瞬間佈滿霍雲澈的整個雙瞳! 撲閃的雷光涓然奪目,隆隆的雷聲夾在著萬道耀目的閃電,宛若萬馬奔騰般,劃過長空! 整片天幕再也看不清其餘的景象,蔽日的光束擰成一道道雷厲風行的長鞭揮斥而下,自那遙遠的蒼穹之上,兇猛的抽打在這片遠離塵囂的避世之所上! “晟效,帶著族人走!” 一聲厲嘯劃破長空,隨著聲音徹響而來的,赫然是霍雲澈此前所見到的,那個被稱為族長的女子。 “譁——” 她一揮手,七彩的魂力瞬間迸發,竟是生生將那漫天的屠刀給強硬的攔在了半空之上,而後魂力旋湧,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不同顏色的小鼎虛影瞬間極速劃過長空,鎮守在七個不同的方位之上! “族長......”司徒晟效深深看了女子一言,旋即咬牙轉頭,乾澀的嗓子中傳來幾許低啞的吶喊,“司徒,不,所有二十歲以下的孩子,都跟我來。” 女子傲然卓立於半空之上,彩色的魂力源源不斷的揮灑而出,精緻冷傲的面容之上是無所畏懼的自信與狂傲,哪怕是赴死,她依舊是那一副讓人一眼不能忘懷的瀟灑與狂放。 她垂眸看了一眼底下井然有序的族人身影,唇角綻放出一抹可撼天地的絕美笑顏,而後指尖在心口處輕點,一顆竟是令得天光都黯然的七彩淚石赫然出現在她的手心。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