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曲璀話鋒一轉:“不過我的條件跟你可沒有半分干係,而是同你這位友人有關。”
雖然秦悅和東笙之間並不存在“友人”關係,但曲璀此話既出,秦悅也大致知道了曲璀是衝著她來的。
想來也是。當初在禹海的時候,便是她同啟涵在一處,曲璀哪知道啟涵的母親是東笙?所以最終目的應在她身上才是。秦悅心底微嘆:“倒連累了啟涵受這無妄之災,耽誤了一百多年的修行。”
“什麼條件?你直說便是。”秦悅也不想拐彎抹角了。
“條件自然是……那道靈脈。”曲璀直言不諱,“道君,我翻遍了笑忘山的每一處,唯獨你的洞府不曾踏足,想來那條靈脈便在你那洞府之下吧?”
秦悅學著他的口氣,淡然而笑:“是又如何?”她就知道這人心懷不軌,一直在肖想她保護得好好的靈脈!
曲璀言簡意賅地提出要求:“你我平分靈脈,如何?”
秦悅看著他摩拳擦掌的神情,露出了幾分思索的神色。
“你若同意,我便出手救治東笙掌門的孩子。你若不肯,那便恕我無能為力罷。”曲璀道。他把選擇的權利留給了秦悅,似乎確信秦悅不會拒絕。
秦悅確實不會拒絕……搭救啟涵。但讓她平白把靈脈分出去一半,還是分給一個邪道,她卻是不樂意的。正絞盡腦汁想一個兩全之策,東笙便傳音過來了:“墨寧道君,你若應承此事,我必傾闔宗之力替你再尋靈脈。”
“我答應。”秦悅終於點了點頭。
曲璀笑意滿滿,徑直往她那間洞府走了過去。
“且慢。”秦悅喊住了他,她想得周全,細細問道,“我怎知你不會出爾反爾?不如你先救啟涵,待啟涵恢復如常,我再同你平分靈脈。”
曲璀將信將疑:“此話當真?”
秦悅一臉正色地保證道:“我若反悔,則此生修為不能寸進。”
正派修士不會輕易用修為起誓,曲璀聞言,便不再多疑,拿出一把琴,彈奏一曲,啟涵的神色果真漸漸清明瞭許多。
一曲終了,曲璀掌風化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鮮血落在了琴身,很快消失不見。秦悅凝眉看著他的舉動,眼眸中劃過幾分思量。
啟涵剛剛清醒過來,整個人尚處懵懂,看著周遭的景物,下意識地捂住了腦袋。秦悅忙向東笙道:“你且帶他回去歇著,好好將養一段時日。”
東笙心想,他二人待會兒要去瓜分靈脈,自己確實不宜在場。遂道:“也好。”說完便將玉葫蘆還給了秦悅,帶著啟涵飛遠了。
而秦悅則信守承諾,帶曲璀去尋那處靈脈。曲璀沒想到一切這麼順利,很是洋洋自得。
二人深入地下,秦悅指著整條閃閃發光的靈脈,道:“這條靈脈渾然一體,怕是不能分為兩半。”
曲璀哈哈大笑:“無妨。”說著拿出了一枚玉石,興致勃勃地打量著面前靈氣磅礴的靈脈。
秦悅微微眯起了眼。他手上那塊玉石正是傳說中的蘊靈玉,可以吞噬無窮無盡的靈力。這枚蘊靈玉雖然品階不高,但容納面前這條靈脈的靈力並不在話下。
“閣下還真是有備而來。”秦悅似笑非笑。
曲璀謙遜得很:“不敢當。籌謀了數百年,今日才有幸一窺靈脈的真面目。既然道友先前答應了分我一半,我便不客氣了。”
說完也不顧秦悅的反應,自顧自地拿蘊靈玉吸納著這鋪天蓋地的靈氣。
秦悅自然不會攔他。她方才以修為起誓,將靈脈分他一半,此刻若是反悔,誓言多半是要成真的。她可不想就此止步於問道仙途。
直到靈脈中一半靈氣都入了蘊靈玉,她才慢悠悠地拿出了浮生琴。此刻她正站在畫卷上,猶如實質的靈氣飄蕩在她的周圍,浮生琴亦漂浮在半空,剛剛好懸浮在她的抬起的雙手下方。
曲璀仍在樂此不疲地加速吸納靈氣,根本沒有在意秦悅的舉動。直到凌厲的琴聲響起,他才意識到了不對勁,轉身一看,見秦悅左手按琴,右手扣弦,不由不屑一笑這個女修當年曾和他共奏一曲,音攻何等水平他是知曉的,與他相比,雖不至於是雲泥之別,但也有很大差距。
簡直就是班門弄斧!曲璀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神色,也拿出了一把琴,漫不經心地撥了幾下琴絃,鏗鏘銳利的音攻如同刀刃一般攻向了秦悅。
“道友,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曲璀冷笑道,“這條靈脈,你別指望我給你剩下一星半點的靈氣!”
他的話音剛落,秦悅便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