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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在外面玩得野,但是父母還是很督促我的學習,畢竟他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所以,我的成績經常得到全班第一,受過不少表揚。可是,比起學習,我的勞動課就很丟臉了,挖溝速度遠遠落後於其他同學。

生產隊時興開大會,而開大會的主要內容之一就是上掛下連,而那個時候我們家就經常成為大會批鬥中的“下連”物件,也由此可見我們家在當地農村的知名度有多高了吧。雖然如此,但是我們小孩間還保持著天真無邪的情誼,也沒有太多受我們政治身份的影響。

那個時候很少能吃到葷菜,我們和其他人家一樣養起了兔子以自給自足,而且幾乎是我一個人承擔起了飼養兔子的重任。那些年,我們每年幾乎都能養出50來只兔子,然後剩下一隻兔子留作種子等著來年再繁殖。也不知道是我陪伴著兔子,還是兔子陪伴著我,那段時間我與兔子幾乎形影不離,我把它們視為非常要好的朋友。特別是等著第一隻兔媽媽快要生小兔子的時候,我甚至把床搬到了兔窩旁邊,細心觀察窩裡面的一舉一動。我發現每當要生的時候,兔媽媽總是會打一個較深的且隱藏很好的洞,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有洞的痕跡,然後它就開始不斷地撕咬胸前的毛,當時我覺得很是納悶,後來才發現它是用這些毛做窩用的——為了給小兔子營造一個更舒適的環境。它把剛出生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洞裡,直到21天之後,洞門才被開啟,小兔子慢慢地、羞羞地從洞裡面鑽出來,開始面對這個光亮的外界。等兔子全部露出來之後,兔媽媽就把洞重新關上,等著產下一窩小兔子的時候再用。當我知道這個生產過程之後,我便會迫不及待地等待著產後第21天的到來,每次我都像節日一樣興致勃勃地守候在兔窩跟前,非常急切地想知道這窩小兔子到底產了幾隻,每每我都會靜靜地恭候這些小兔子的“大駕”一個通宵。我現在還清楚得記得我數的最多的一次一共有12只小兔子誕生了。

從養兔能手到工程專家 田江森(2)

我大概養了五年的兔子,這也讓我和其他同齡的孩子有了很多共同的使命和愛好,我們一起去割草,還相互比試著看誰家的兔子養得多、長得快,直到現在,我還對兔子的生活習性記憶猶新。記得當我後來到微軟面試,跟面試官聊起我是養兔子長大的時候,他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我的專業與我的大學

後來,回到城裡沒幾年,就又趕上了1977年恢復高考的第一年,那年我17歲。那個時候,我的高中班主任對我很照顧,她是華東師範大學畢業的江蘇人,經常幫我補習功課,也鼓勵我參加高考。也正是由於這位老師的支援和幫助,我才順利在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學。

那個時代,成績最好的考生一般會報考學習理科,其次是學習工科,再次之就是學醫。在選擇專業的時候,我和家人還是存在一些分歧的。我當時壓根就沒考慮學農,記得下放的那段時間因為沒有多少閱讀材料,我就基本上把學農出生的父母所用的專科教科書本全部看完了,因此到大學繼續學習農學知識對我已經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了。我記得十歲那年,有一次父親在跟一個來請教問題的村民講解農藥調配比例的問題時,說錯了一個資料,我還當場糾正了他的錯誤。填志願那段時候,我甚至都覺得當時過來招生的農大老師跟我學到的知識都差不多。因此,學農一直都不在我的考慮之內。其實,父親是最贊成我考醫學院的,他們希望我能治病救人,同時也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可是,我卻不喜歡學醫,於是就想了一個鬼主意勸說父親,我說:“我要是學理工科,就能在一個乾淨整潔的環境中工作。如果我去當醫生,每天都要去握病人的手,患病率能不高麼?”於是,父親被我搞得哭笑不得,只能打消了念頭,由著我來。其實,我心裡還是比較想學計算機的,於是我填報了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的電子工程系,可是後來入學的時候被分到了數學系。直到本科畢業之後去美國留學,我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夙願,轉學了計算機專業。

第一年的留學生活基本是在“追趕”中度過的,那個時代留學生出國時的英語水平遠沒有現在的學生強,而且在國內幾乎沒有接觸英文原版教材的條件。於是在紐約市大學就讀的第一學年,圖書館成為了我除宿舍之外的第二個“家”,這所大學的圖書館深至地下十層,我幾乎天天“降”在地下某一層的角落裡呆上四、五個小時,不知飢渴地惡補英文和計算機知識。由於語言上的現實障礙,有較長一段時間,我基本聽不懂老師的講課內容,為此我時常複製同學的課堂筆記回去再學習。別人用一個小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