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呢?”我心裡疑惑著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再去看天花板,還是一片漆黑。
我坐在炕上把被子圍在脖子上,想起方才做了那個可怕的夢,好像真的一樣,出了一身冷汗,又想起這,不僅縮在被子裡冷的顫抖起來。
“善美,那沒事,我出去了隘劉叔說道。
“不,不,劉叔”我慌忙下炕穿上鞋子。
“善愛害怕了啊?呵呵”劉叔笑道。
“恩”我點點頭用手梳理著頭髮。
“有什麼害怕的,院子裡常工都在呢?你個瓜娃子,呵呵”劉叔笑著溫聲說道。
乘這機會我用盆子裡的水洗了把臉,拿毛巾擦了擦被汗液弄的黏糊糊的脖子,跟著劉叔出了房門,剛一掀開門簾,冷風就颼颼的吹了過來,我縮著脖子打了哆嗦,感覺背後有人在看著我,猛回頭看了眼天花板,什麼也沒有,這才安心下來了。
32)
外面已經是傍晚時分,落日最後一屢暗紅的餘輝已經退縮到了門前的牆上了,院子灰沉沉的,涼風襲來,樹上已經沒有了葉子,光禿禿的枝椏盤曲在空中,發不出聲響,地上的雜物被風颳著飄動,這樣的場景讓人覺得很是蒼涼。
柳兒姐和奶奶都不見影子,我在院子裡巡視了一番,只看見幾個長工在那邊屋簷下坐著閒談著。
我問劉叔:“我奶奶和我柳兒姐呢?”
劉叔提著桶從雜物房裡出來說:“你奶奶和柳兒去王能家了”
經劉叔這麼一說,我才想起奶奶今天忙活了一天就是要去給王能念弄瘋病的。
我便加緊步子朝外面要走去。
劉叔趕緊攔住了我:“善愛,天都晚了你去哪裡啊?”
我說:“我去強子家氨
劉叔問:“是去找你奶奶吧?”
我點點頭。
劉叔說:“你奶奶說讓你醒了呆在家裡,別到處亂跑的,知道麼?”
我只得低頭“哦”一聲應道,奶奶的話我不敢不聽,我便蹲在院子裡雙手拖著下巴痴痴的看著大門外,等待奶奶與柳兒姐回來。
劉叔看我難受的樣子笑道:“等劉叔餵過豬了過來和你說話”
‘那你快點氨
劉叔和好了滿滿一桶豬食拎起來搖搖晃晃朝豬圈去了,三個常工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圍成一團抽著菸捲說著話,我一個抱膝孤零零的看著門外漸漸暗沉下去的天色發呆。
過了會劉叔拎著個空桶咣噹咣噹的從豬圈出來了,徑直走到我面前笑道:“還在等你奶奶啊,要很晚才能回來的”
劉叔說著放下手裡的桶也蹲下身來,摸出一支菸點燃抽了起來,嫋嫋煙霧緩緩滑過他的眼睛漂浮進了濃重的夜色中了。
“善美,過年就十二歲了吧?”劉叔斜眼睨視著我,吐著煙霧。
“恩”
“我在你家都十二年了啊,真是太快了”劉叔恍然說道,“想你那是還是個小孩子,突然就這麼大了,都成個小丫頭片子了”
“叔,那一定知道我小時候怎麼樣了吧?’我問他。
“恩,當然知道了”劉叔抽了口合上雙唇,白色煙霧就從鼻孔裡緩緩滑翔而出了。
“柳兒姐說我小時候是個很奇怪的孩子?”
“奇怪的女孩子?”劉叔皺眉頭思索了片刻,舒展眉頭說:“那可不,你母親懷你還不到九個月就生了,生你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裡忙活,電閃雷鳴的”,一說到母親我就老覺得她在什麼地方總盯著我看,我回頭看看遠處母親緊鎖的房門,心裡一種恐懼在悸動。
“而且你還不哭,還是頭一次見到誰家的孩子一生下來連哭都不哭”劉叔看著我補充道。
33)
我躊躇著問劉叔:“叔,你說人死了鬼魂是不是還在呢?”,雖然我自己親身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但還是想聽別人的看法。
劉叔將煙夾在指間,緩緩昂臉看著漸漸點綴上星辰的蒼穹,斜眼睨視著我說:“鬼魂這東西說他有就有,說他沒有就沒有”
想到自己的親身經歷,我娓娓對劉叔說:“叔,我見過鬼魂”
劉叔疑惑的看著我,手裡的菸捲都忘記吸了,拖著一截燃燒過的灰燼,僕僕的冒著白煙,眼神一晃動說:“善美,其實叔也見過”
我來了興致,問劉叔:“叔,你也見過?”,這下終於有個人與我有相同的經歷了。
劉叔輕啜一口煙說:“恩,都好幾年了,大中午我去地裡叫常工回家吃飯,走到山溝小